鴻塘的命,他今天放了一槍,也是為了給我報信兒。 這麼說,你還別不信,以為我包庇他。不信你二千米外放一酒瓶子,照樣一槍給你打碎了。所以說,鴻塘的命,是段翼示警,救的。”
老局長:“那就快回來,仔細報告。”
我:“我們也想回去,不過那八爪……那娜汐顏誣陷我,還讓段翼的身份曝光了,導致殺手黨裡的殺手追著我們玩命地開槍。就在剛剛,我們合夥撂倒一個道上掛名的金牌殺手,可是又立了一功。現在,我們去哪裡都不安全,如果您老不想明年在我的墳頭擦一朵烈士勳章,現在就得派人二十四小時保護我們。”
老局長:“你們在哪裡? 我這就派人過去。”
我將地址一報,掛了電話,然後挑眉望著段翼賊笑,轉而掃向地上挺屍的殺手師傅,問:“這個怎麼處理?”
段翼彎下腰,將我手裡的電話防進了他師傅兜裡,然後將我的手攥入手心,騎跨到摩托車上。
我見段翼有意放那殺手師傅一馬,也沒什麼不可,但至少殺手得為段翼的屁股做出些補償,所以,我跳下摩托車,又蹦達回那挺屍的人身旁,輕佻道:“這麼走了可不成,你說,咱們是先捅一刀,還是先崩他一槍?呃……”看著掐在自己脖子上的那隻手,我話鋒一轉:“還是先請這位師傅吃飯吧。”
段翼將槍支舉起,對準我身後的腦袋,冷聲道:“放開她。”
深厚的殺手以我掩護站起,一手收緊手指,一手起初不知道藏匿在哪裡的小槍對準段翼,陰森森地笑起來:“黑翼,你以為你一拳襲來能讓我昏迷多久?”
殺手的手指漸漸收緊,似乎非常享受這種掌握死亡的樂趣。
段翼那若深潭的眸子半眯,食指在槍把上點點勾動,聲音若冷血的蛇般陰冷無情,緩緩陳述道:“我會開槍的。”
殺手將自己完全隱藏到我的身後,耳邊響起輕微的扣動扳機聲:“今天,我給你上最後一堂課,永遠……不要做婦人之仁。 ……”
“砰……!!!”重疊的槍響後,是一聲悶哼。
我只覺得腋下微涼,握在我脖子上的手緩緩鬆開,我一腳後踢上去,正中那殺手的脆弱上!
沒有時間理身後的殺手,整個人向段翼撲去,驚恐地捂住他胸前的出血口,聲音顫抖得不像自己:“翼,翼,你怎麼樣?”
段翼蒼白著嘴唇,對我費力地上揚起嘴角,笑了笑,安撫著我的戰慄波動。
我怕了,真得怕了,腿不直覺地抖著,怕這個人就這麼一直蒼白下去,然後沒有人在對我說:不怕。
哆嗦著手指,慌亂失措地喃喃道:“去醫院,去醫院……對,去醫院。”
段翼的大手壓住我的肩膀,示意去看 那個殺手。
我的力氣彷彿隨著段翼血液的湧出而被真空,用力很大的力氣,才架起他的腰身,咬牙往殺手那裡拖拉。
站在殺手面前,看見他心臟的位置同樣綻開血色蔓延,整個人墜到土坡上,張著不可置信的眼,顫抖著發不出聲音的唇,就這樣一點點消耗著生命。
這一刻,我多希望這個殺手能多熬上個一天半載,好好體味一下死亡的腳步聲臨近。
段翼望著殺手那死不瞑目的眼,低聲沙啞道:“忘記告訴你,在很早以前,我就已經畢業了。”
殺手不甘地閉上眼睛,將著塊土上包成為了自己最終的歸宿。
我咬牙撫住受傷的段翼,讓他坐到摩托車後座,自己則順手扯走殺手的電話,用來聯絡老局長,讓他曉得我去的方向。
放眼叢林郊區,最近的醫院都要跑上一個小時,他……怕是撐不住的,不,必須撐住!
手心全是冷汗,緊緊攥住車把,以癲狂的速度,左拐右躥地向山下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