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了,而立之年的他,足夠成熟穩重,隱隱已有大權在握的架勢,人間的富貴在他手底下流淌,不過是那翻手之間的事兒。
他想要什麼不能有呢。
阿煙怔怔望著那熟悉的面孔,恍惚中又有些陌生,一會兒覺得他是這輩子最親最近的夫君,疼自己愛自己視如性命的男人,一會兒又覺得他是上輩子那個遙遠的平西侯,是別人的夫君,是和自己永遠無法交叉的陌路人。
抬起手來,憐惜地撫摸過他那沾染可血絲的黑髮,阿煙心中就如同毒蟲啃食一般。
就在這個時候,蕭正峰醒了,眉眼動了下,痛苦地皺緊了眉,乾澀的喉嚨裡發出破碎的囈語,像是極為難受的樣子。
阿煙一驚,忙放開了糯糯,囑咐道:&ldo;你爹難受著呢,你先出去玩玩,等娘看看怎麼回事。&rdo;
糯糯不依,噘嘴道:&ldo;娘,我也要看看怎麼回事。&rdo;
阿煙頓時沉下了臉,吩咐嬤嬤道:&ldo;把糯姐兒帶下去。&rdo;
糯糯平時性子烈得很,被阿煙這麼下臉,說不得就要踢腿撒潑不幹了,不過此時她委屈地看了下阿煙,倒是沒敢聲張什麼,只是委屈地癟著嘴兒,跟隨著嬤嬤出去了。
一時糯糯離開了,阿煙這邊才湊過去,纖細的手撫著蕭正峰削瘦的臉頰,柔聲道:
&ldo;哪裡不舒服?&rdo;
蕭正峰掙扎著睜開眸子,雙眼和往日不同,竟是看著黯淡無神。在他看清楚眼前的是阿煙後,總算恢復了一絲光亮。
他努力地咧開嘴,想沖她笑笑,不過笑到一半,終究僵在那裡,變成了痛苦的一個皺眉。
阿煙看他這個傷成這個樣子,不免淚水就要落下,不過到底勉強撐著笑,安慰道:&ldo;沒事的,大夫說了,你過幾天就好了,我不難受,咱們好好養養,好幾天就好了。&rdo;
她知道自己的話有些語無倫次,不過她這個時候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
蕭正峰卻彷彿有什麼話要說,嘴巴張張合合,就這麼幾次後,陡然間渾身一僵,一口血就這麼從嘴裡噴出來,噴得錦被上四散都是,還有一些血跡濺到了阿煙身上。
阿煙先是一驚,拼命捂嘴壓抑下口中的尖叫,很快反應過來,忙呼喚丫鬟去重新叫大夫。
這個時候蕭正峰已經閉眼暈死過去,她到底是經過些事的人了,忙撲過去,試呼吸,一看還有氣兒呢,當下掐人中,又命丫鬟拿來了千年人參取了一截子往嘴裡塞。
可是蕭正峰臉上發白,沒有任何血色,牙關緊咬,喘息也極為微弱,手上也漸漸冰涼起來。
阿煙的手都在顫抖,努力地把那一截子人參往他嘴裡塞,一邊塞一邊咬牙流淚道:&ldo;你別死,不行,蕭正峰,你不能死!給我活著!&rdo;
&ldo;你給我醒過來!&rdo;
丫鬟們早已衝出去喊人了,大伯母聽說了這事兒,嚇得也是臉白,當即和大伯父都跑過來了,因怕嚇到老祖宗受不住,沒敢讓老祖宗知道,慌忙把剛才走了的大夫又請過來。
那大夫也是嚇得不輕,其實他本是太醫院外傷的鎮院人物了,他也沒想到自己前腳剛走,蕭正峰這邊後腳就吐血了。
如果蕭正峰出什麼事兒,他這牌子也砸那裡了,說不定還要吃不了兜著走。
如此折騰半響後,那邊太醫院的其他幾個大夫也都過來了,大家重新過脈,聯合會診,又是針灸又是灌藥等,最後得出結論:他這是心緒激動,把原本鬱結在胸口的一點淤血吐出來而已,應該沒什麼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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