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些怨意來。
“觀音菩薩與大勢至菩薩。”少年接著爭辯道:“觀音大士慈悲第一,怎會與此事有關?”
普賢菩薩微微閉眼,輕聲道:“那日我以凡身在雪山之下行走,天放光芒,淨土脅侍菩薩頂瓶而出,一言不發,以神通襲來,我一時動了嗔念,便被重傷,肉體盡毀。”
“頂瓶的菩薩?”易天行知道這肯定是阿彌陀佛身旁的大勢至菩薩,一旦知道不是觀音大士下的黑手,不知為何,他心裡十分欣喜,或許是這世間凡人都願意將觀音大士看成慈悲聖潔之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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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大菩薩中,以那位大勢至菩薩最不出名。
在人間信徒的傳說中,大勢至菩薩與觀音菩薩是無上淨土阿彌陀佛身旁的脅侍菩薩。如果說佛祖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佛教之主,文殊與普賢將來是接替佛位的順序繼承人,那阿彌陀佛就是未來世界佛教之主,大勢至菩薩與觀音菩薩便是阿彌陀佛的第二代接班人。
大勢至與彌陀、觀音二聖,有極深的淵源。在彌陀成佛以前,他即曾與觀世音菩薩共同為彌陀的侍者。在未來世,他也將步觀世音菩薩之後而成佛,名為善住功德寶王佛。
大勢至菩薩又可稱得大勢菩薩。每當這位菩薩一舉步,整個三千世界皆發生六種震動,這就是他名為“得大勢”菩薩的原因。
他的位置如此尊崇,一身神通如此非凡,偷襲以凡身在人間行走的普賢菩薩,難怪能一擊成功,將普賢菩薩重傷至斯。
易天行在心裡想著,難怪這位大菩薩在凡間沒有什麼名氣,原來是佛家的頂級殺手啊,肯定是要行走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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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賢菩薩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靜聲說道:“大勢至菩薩以唸佛心入無生忍,故今攝此娑婆世界之念佛眾生,歸入淨土,以智門度世,卻非以蠻力降世,也是位有大修行的慈悲者。年青的善知識,你不可作褻瀆思慮。”
易天行摸摸鼻子,心想這位已經被大勢至菩薩打的如此悽慘,偏生不起怨懟之心,慈倒是慈了,卻解決不了問題,再看葉相的性子似乎也是這般溫和,難怪佛祖一脈現在落的如此悽慘。
普賢微微一笑,易天行這才想起來眼前這位菩薩的神通可比如今還是凡胎的葉相強大無數萬倍,能夠參看自己的思想,趕緊低頭,尷尬一笑。
普賢接著講著那個久遠的故事:“我受了重傷,拼著千年的修為,遁入雪下,才逃離大勢至菩的追殺。雖然受傷不輕,但也因此明白了一些事情,看來佛祖的離去,與淨土一定有關聯,不然大勢至菩薩一顆智門通慧心,怎會對我行此戾事,想當然耳,我能不能在人界找到佛祖的下落,對於淨土,乃至對於佛界都有極大的影響。”
“一念及此,更堅定了我在人間尋找佛祖下落的決心。”
“但我受傷確實太重,要保此肉身已是極難,遑論行走人間?若我舍此肉身,現出菩薩真體,靈光上衝,定然會再次引來大勢至菩薩……所以我選擇了保留這具肉身,先躲在了這裡。”
菩薩淡淡然地說著,這一躲,便是數百年,讓易天行這名聽眾卻淡然不起來。
“躲在雪中許久,便如殭屍一般,便在此時,這片高原上一位苦修的喇嘛在雪地裡挖出了我。”普賢菩薩望向葉相僧微微笑道:“原來是你在這人間留下的弟子。這位弟子有大智慧,一眼看出我的真體,叩首於地,便在此地修了座大廟。”
葉相僧微微合什,知道那位弟子一定就是當年自己化身宗喀巴大師在藏區布法時收下的徒弟,或許如今也是黃教的某位重要人物了。
“寺名拉什倫布寺,為了怕驚擾了上方神明,或者說,我擔心再次引來大勢至菩薩,所以寺裡供著強巴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