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到易朱體內的天火元,所以用她來找人是最方便的。
鄒蕾蕾本來因為易天行的關心有些竊喜,忽然想到,若論找人感應,易天行應該是最方便的那個……他卻不肯親自來,看來這即便擔心,只怕也擔心不到哪去,想到此節,她不由微怒挑眉。
莫殺餘光從倒視鏡裡瞧著“小師孃”面上神情,微微笑了笑。
“哎喲!”小易朱忽然痛呼了一聲。
“怎麼了?”鄒蕾蕾著急問道,莫殺也凝重起來。
“屁股痛。”
“剛才打架摔了?”
“不是。”
“那是怎麼會痛的?”
“今天上課……被老師罰站,我不肯站……所以……所以被老師打了屁股。”易朱囁嚅道。
“為什麼要罰站?”鄒蕾蕾氣呼呼說道,心想現在的老師怎麼還體罰,“你們班主任叫什麼?我去找她領導去。”
事涉孩兒,一向表現的無比疏朗大方可愛的蕾蕾同學,也表現出了當媽的世俗一面。
“班主任叫張小白。”易朱有些畏懼地看了她一眼,小聲說道:“罰站啊……因為我睡覺,她來吵我……我就……我就……說她年紀輕輕,不談戀愛,卻喜歡管閒事兒……像個火星人。”
汽車一陣扭動,在夜色下的街面上走著之字。
往常一臉肅然的莫殺憋不住低頭笑了起來,握住方向盤的雙手一陣抖動。
“你這小子又撒謊!”鄒蕾蕾忽然醒過神來,“就你這身肉,誰能打痛你?你和你爹一樣,全身上下除了耳朵怕擰之外,什麼都不怕……”
她甜甜一笑續道:“想蒙我,裝可憐討疼,那是沒門兒的。”
易朱癟癟嘴,心想:“早就知道你不會相信了。”
“易天行在哪兒?在幹什麼?”
一打岔,鄒蕾蕾險些忘了興師問罪,趕緊把話題轉了過來。
莫殺手握方向盤,並未回頭,淡淡說了兩個字:“打架。”
易朱搖搖頭,細聲細氣說道:“師姐,現在扮酷不流行了,麻煩你成熟一些吧。”
“去吧去吧。”
“不去不去。”
“護法去吧。”
“小爺不去。”
……
……
歸元寺後園的一間廂房裡面,一個老和尚,一個小賴皮正在做著世界上最沒有營養的對話,不過似乎九四年的時候,他們兩人第一次見面時,說話就是這種調調兒,那時候好象在爭論什麼“老衲不知”的問題。
易天行如以往那般趴在蒲團之上,卻沒有如以往那般耍蛙泳的姿式,因為他這時候實在是有些忙。
他左手拿著一個雞腿在啃,右手在翻一本武俠小說,身上戴著一個自動按摩帶,嘴裡叼著一根燃著的香菸,腦袋前面是一杯紅酒。
看著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
今天之所以來了歸元寺,就是因為他一直害怕的那件事情——斌苦大師為趙大居士帶話,這香港也迴歸了,寶島那邊演習也停了,佛祖舍利的出巡也應該開始了。
斌苦大師斷沒想到這位護法當年答應的斬釘截鐵,今天卻開始玩起無賴,不由氣的吹銀鬍子瞪佛眼,怒氣衝衝。
任他如何說著,易天行還是保持著那個憊賴至極的姿式,死也不肯答應往香港一行。
於是乎,一老一少二人便不停地用乏味言語相互攻擊,劍拔弩張,緊張局勢一觸即發。
鄒蕾蕾抱著已經快睡著的易朱走進廂房時,看見的便是這種古怪場景,她靠在門口感受著禪房裡的那兩股殺氣,嘆了口氣,心想莫殺說易天行在打架……倒也不為錯。
“我來和他說吧。”她略帶歉意地對斌苦大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