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嘛,此時年紀已經大了,露出沉穩的神色,面上堅毅無比。
身後卻是兩個可愛的小喇嘛,是幾年前扎西喇嘛在湖畔揀到的。小喇嘛年紀大小,奶氣未褪,腿腳自然不快,跟在師傅和大師兄身後十分辛苦,但卻沒有喚苦,拖著小腿踩雪而行。
落在最後面的小喇嘛長的格外漂亮,拉著前面小喇嘛的袍角,想借些力,不料卻被發現了,便嘻嘻一笑,從懷裡取出個物事遞了過去。
被他借力的小喇嘛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接過那東西,看了兩眼。
“師兄,這是師傅從北邊學的法子。”
原來是兩個凍柿子。
沒有一絲表情的小喇嘛接過凍柿子後,和漂亮的小喇嘛一起抱著啃了起來,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只等扎西喇嘛在前面招喚,這才趕去。漂亮小喇嘛討好地遞了個給大師兄,大師兄卻是面色不斜視。
漂亮小喇嘛和麵無表情的小喇嘛互視一眼,然後專心啃著手掌中的凍柿子,啃的吭哧吭哧的。
……
……
易天行站在雪峰之上,看著這一幕,忍不住捂著唇笑了起來,笑的吭哧吭哧的,淚流滿面,低聲道:“小傻東西,這凍柿子哪是這麼吃的。”
風雪依然,人卻已故。
回到高陽縣,在爺爺的墳前添了一朵白花,再回到江邊時,他並不意外地發現師傅不見了。
老猴本就不是能在一個地方呆下去的人物,限著親情,陪了自己這麼久已屬難得。喊自己去接師公,只怕便是藉此分離,免得師徒二人學那些娘們玩楊柳岸曉風殘月。
“蕾蕾醒來,看不見師傅,只怕有些失望。”他微笑著說道。
小易朱聳聳肩:“又不是看不見了。”
“那倒是。”
“聽說天上真武敗了。”
“知道了。”
“聽說玉帝要打掃門庭了。”
“不關我事。”易天行淡漠說道。
“二郎神的事兒好象有點兒麻煩,所以師公上天去看看。”
易天行笑了起來:“總算能出點兒事讓他老人家活動活動筋骨。”
一陣沉默後。
“爹……”
“噫?今天怎麼不喊易天行?”
“爹啊……兒也有……活動筋骨的想法。”小傢伙怯生生說道。
易天行看了他兩眼,自嘲地搖搖頭:“去吧。”
一道紅光閃過,直奔天上隱月,江邊再無別人,只有易天行與鄒蕾蕾,還有身後那幢大房子。
……
……
某一日,鄒蕾蕾在他的懷中醒了過來,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四周的景色,再看見了那張熟悉憊賴的臉,十分欣喜地摟住他的脖子,腦袋在他的胸膛上蹭:“回來了?”
易天行笑了起來,露出滿口白牙:“不是我回來了,是你回來了。”
接下來才將這些年來發生的事情講給她聽。鄒蕾蕾這才知道自己原來已經睡了幾年,而在自己沉睡的時候,發生了這麼多事,而葉相……一時間,女子陷入了沉默之中,半晌之後才開口說話:“發生了這麼多事,我卻只是做了一個夢。”
“想明白了才知道,人生,就是一場夢。”他摟著她,認真說道:“也許俗了些,但是不假。”
許久之後。
天上一道青色劍光閃過,易天行知道那女子終於上天,出於禮貌,微笑著向那道流光揮了揮手。
看著面前不停東流的江水,易天行心中感慨,回顧過往的這些年,又想到老猴轉述的他與葉相最後那次對話,再看著這件事情的結局,不免生出些疑惑來:“如果葉相不是因為我,只怕還是會老老實實地被勢至菩薩殺死,而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