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查爾斯樂不思蜀的模樣,一瞬間激怒了艾倫。但還沒來得及發作,他在桌下的手就被奧路歐結結實實地摁住了。
奧路歐給了艾倫一個簡單的眼神,安撫了他的焦躁。
這樣的事情,在刑偵隊並不少見,變態、罪犯、有各式各樣癖好的嫌疑人,在帕廷頓幼兒園的案子中,那是艾倫第一次見,卻不是他們第一次見。
奧路歐深深地吸了口氣,問,“那愛麗絲這個名字呢?只是因為鳶尾花署名愛麗絲這麼簡單嗎?”
查爾斯見奧路歐有想和他繼續探討的想法,眼睛又迷離地眯了起來,他嘖嘖了兩聲,緩緩地搖了搖頭,“當然不是。當然不可能這麼簡單……”
“鳶尾花可是光明和自由的象徵啊,那因為品相最佳被賦予愛麗絲這個名字的女孩兒又怎麼可能不代表著些什麼呢?”
查爾斯咂吧了兩下嘴,說,“杜格爾酒吧的營業宗旨就是,和那裡的女孩交合,可以洗刷男人的罪惡,淨化他們的靈魂……”
“嘖,聽說當時接待我的小姑娘,有可能是下一任愛麗絲啊…可惜了可惜了……”
查爾斯的話音剛落,在審訊室外,佩特拉就清晰地聽見了一聲清脆的斷裂聲。
順著聲音的來源望去,那隻被利威爾握在掌心的簽字筆,早就被一折兩斷,筆頭部分的屍身落在地面上,發出了微弱的反彈聲。
“噢?看來你對杜格爾酒吧的瞭解不少嘛”
看著查爾斯越說越上頭,奧路歐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興致。
查爾斯有些自滿地應承道,“那可不,關於杜格爾酒吧,就沒有我不瞭解的。”
艾倫看著查爾斯全然忘記了自己所處地方,忘我表達的模樣,突然靈光一閃,明白了問題所在,
“查爾斯先生,請問你是在什麼地方瞭解到這麼多關於杜格爾酒吧的內部劃分的?知道了這麼多內部訊息的你,又為什麼不明白自己為何處於‘貴客’的級別?”
艾倫碧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看著查爾斯,他冷冰冰的語調像是當頭給了查爾斯一棒。狠狠地敲醒了他的失態。
查爾斯整個人僵在了原地,他囁嚅了兩下,才磕磕絆絆地說,“我、我不知道。這些都是我朋友告訴我的,我也就知道這麼多,再多的,我、我也不清楚了。”
奧路歐:“什麼朋友?”
“只、只是一個網友。”查爾斯僵直了背部,齒間不住地發顫,他看向面前的兩人後,又心虛地抬手拭去了額角突然冒出的冷汗。
“網友……?從什麼渠道上認識的,這個網友是哪裡人,你對他了解有多少?”
艾倫連珠炮地追問,卻不曾想,踩到了查爾斯的逆鱗。
他突然激動地扯著嗓子,高聲喊道,“我都說了,就是個普通的網友!對於杜格爾酒吧再多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了,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嫖客!”
審訊室裡頓時被查爾斯的叫嚷聲充斥,利威爾蹙著眉看著即將上演的鬧劇,對佩特拉低聲說,“讓他們出來吧,這人接下來應該不會再說出什麼有用的資訊了。”
佩特拉對著對講機說了兩句後,轉頭問利威爾,“為什麼?”
利威爾仍保持著站立的姿勢,透過特殊的審訊玻璃,視線落在椅子上瑟瑟發抖的查爾斯身上,冷聲道,“他開始害怕了。說的這些不過是他作為一個尊貴的客人到杜格爾酒吧,有權利瞭解的一切;但……告訴他,讓他了解到這些的那個人、或者說那群人,是他惹不起的。”
“他大可以說自己只是一個嫖客,多次的嫖娼也判不了多久。如果因為落網,他就把上頭那些更陰暗的真相抖落出來,等待的他的,就不僅僅是牢獄之災那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