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頓前一秒還魘足地摟著吉莉安,躺在了床榻之上,被子蓋在兩人的胸腹之上,他心滿意足地拍了拍吉莉安的肩,下一秒,一傳手機鈴響夾雜著耳邊的雷鳴聲,打破了他的這份愜意。
鈴聲驟然響起,在此刻,竟平添了幾分不詳。
“你說什麼!”
聽清了聽筒那端的話語,林頓猛地從床上彈起,他赤裸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氣當中,訊息的資訊量之大,讓他滿臉的橫肉不自覺地抖動了起來。
“你……你再說一遍?”
似是不相信電話那頭資訊的真偽,林頓緊了緊手機,顫顫巍巍地重複道。
而那一頭的回覆,徹底讓他整個人跌落了谷底。
吉莉安保持著倚在床榻上的動作,看著林頓已經失魂落魄的模樣,輕淺地笑了一下,卻沒發出任何的聲響。
林頓無力地垂下了手,手背落在真絲被面上時,他才驚覺,自己的身體正在不受控制地顫抖。
意識到了這一點之後,便愈發的不可收拾,那透徹心扉的寒意順著後脊背,爬上了後腦勺。激的他一陣一陣的發顫。
“怎麼了?”
見狀,吉莉安才收斂了唇角的笑容,從床上坐起,拿捏著溫柔的語調,輕聲問道。邊問,還邊將白皙滑嫩的手搭在了林頓的手背之上,試圖撫平他的恐懼。
“完、完了。”
林頓的額上落下一滴豆大的冷汗,他的齒間在打顫,臉帶著鼻尖兩側的法令紋一道在顫,恐懼讓他本就渾濁無神的瞳孔,倒添了幾分神采,林頓哆哆嗦嗦地看向身旁的吉莉安,說,“酒、酒吧被警察端了…都、都被抓走了……完了……完了……”
吉莉安捂著胸口,揣著明白裝糊塗,她問道,“是說杜格爾酒吧嗎?”
但林頓此時已經沒有回答她的狀態了,一個將手下最重要的產業全權託付酒吧負責人,只顧著自己眼前那些上不得檯面的骯髒生意的酒囊飯袋,面對這樣棘手的大事,又能有什麼靠譜的應急手段呢。
想到這裡,吉莉安輕蔑地扯了扯嘴角。
臉上嘲弄的譏諷轉瞬即逝,她輕輕拍了拍林頓的手,說,“現在的情報有限,我覺得你應該讓手下的人去查一查,警察到底掌握了多少的訊息,抓到了什麼人。”吉莉安頓了頓,伸手捋了捋垂下的髮絲,“我這邊也安排些人去幫著查一查,你先別急,等掌握了足夠的情報,再想解決方案。有我呢”
最後的三個字,吉莉安說的格外的輕,卻成功抓住了林頓的神經。
他偏過頭去看眼前這個面容姣好的女人,在是巴納德夫人的時候,就已經先一步爬上了自己的床投誠。
她深刻地明白博克·巴納德不能成為她的庇護傘,所以選擇了他。
想到這裡,林頓突然覺得吉莉安的安慰起了些效果。
是啊,如果他林頓·瓦爾特因為這樣的小事倒了,那眼前這個女人又怎麼會有好下場呢。
林頓木然地扯了扯嘴角,寬慰地笑了笑,操著有些嘶啞的聲帶,說,“那……我們先調查著。”
吉莉安:“嗯嗯”
保住我的地位,也是保住她自己的一切。
林頓看著吉莉安臉上的笑容,默默地篤定了這個想法。
吉莉安穿著單薄的衣物,大搖大擺地扭出了林頓地的臥室。
藉著微闔的房門,德文看見林頓仍是坐在床榻上,垂著頭顱,僅一個赤裸的背影,都看出了他的無措。
德文駕輕就熟地替吉莉安披上了準備好的大衣,低聲問道,“你沒事吧。”
聞言,吉莉安腳下的步子一頓,扭過頭去看身後的德文,挑了挑眉,冷哼了一聲道,“我哪有什麼事,他才該有事呢。”
說罷,又悠哉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