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維手下的動作一怔,她半蹲著,默默地挺直了腰板,腦海裡飛快地閃過了一串又一串的字元——
“利威爾”
“裡維”
“有潔癖的大號裡維”
這串字元不受控制地在她腦海裡排序組合,讓她一時不知如何開口,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而這份沉默也讓身後的利威爾一臉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就在他打算開口詢問的時候,蹲著的蘇維突然起身,動作生硬地提起了一旁的行李,走向了自己的臥室。
她自顧自地推開房門,對身後的利威爾說,
“這裡我已經重新打掃過一遍了,也換了新的床單被褥。”
蘇維頓了頓,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
“這段時間你就先住在我家吧…醫生那邊囑咐了,你現在身邊最好還是不要離人。”
蘇維一頓安排後,將行李放在了臥室裡提前收拾好的櫃子上,默默地往門邊靠,讓出了位置。
躲在沙發後頭的裡維,眼見著那個陌生的男人跟在鏟屎官的身後走進了臥室,它壯著膽子,鼓起毛絨絨的胸膛,想往前走一步,但還沒邁出兩步,又退了回來,待在原地躑躅不前。
利威爾視線掃過蘇維的臥室,看著被她精心打掃過一塵不染的臥室,以及鋪上的墨綠色新床單,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專屬於蘇維身上的那種香氣。
他抿了抿唇,沉聲道,
“不合適。”
利威爾的話音剛落,蘇維身形一怔,脫口而出早就想好的解釋詞,
“沒事的,我睡沙發就可以……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她頓了頓,雙手背在身後,十指有些糾結地交錯在一起,“你是因為我受傷的,自然有義務要照顧你的。”
利威爾沒吭聲,只是面色平靜地往蘇維的面前靠了一步。
剛好將蘇維擋在了自己和門的中間。
房門半開,從開啟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見在門外來回踱步,時不時探頭的小煤球。
蘇維正絞盡腦汁地想著該用什麼樣的說詞說服利威爾,自然也沒有注意到,利威爾眼底浸著的笑意,但卻誤會了利威爾的沉默不語。
她身形一頓,猛然想起了,在那艘輪渡船上利威爾告訴她的那個故事——那個對於利威爾而言,相當重要的女孩。
蘇維垂下眼眸,眨巴了兩下眼睛,嘀咕道,
“如果你實在覺得不合適…不想住在我這裡的話……”
她下意識地咬了咬唇,才接著開口,
“那我出錢,再給你請個可以住家的護工吧……”
直到蘇維的話說完,利威爾才猛然發覺了蘇維誤會錯了自己的意思。
他眉頭一皺,將身後的房門一關,又往前邁了一步。
房門從半開的狀態,逐漸闔上,在門外踱步的裡維注意到了這個趨勢,連忙拋下了那份膽怯,一個猛子地就要衝向臥室。
可惜,它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一步,圓潤的腦袋結結實實地和被關上的房門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砰地一聲,整隻貓就吃痛地臥倒,喵嗚喵嗚的嚎叫。
但哪怕它嚎得再大聲,蘇維也沒功夫去管門外的聲音。
利威爾將她整個人逼到了門上,背部與木板門之間僅隔了一件單薄的夏衣,空氣中流竄著空調的冷氣,她抿了抿唇,與利威爾默契地對視了許久。
蘇維試圖往後再退一些,拉開兩人的距離,但這個位置下的她,早就退無可退了。
她有些無措地吞了吞口水,問,
“怎、怎麼了嗎?”
利威爾雙手撐在門板上,將她整個人圈在小小的地界,眼神一暗,
“在出發去無名島的那天晚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