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見在那原本熙熙攘攘、閒散的遊客中,突然湧進了一批秩序井然,沒有面具的人。
只是一瞬,他就聯想到了是什麼。
“媽的,條子什麼時候混進來了。”
狐狸的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緩緩睜大,房間的大門就被砰地一聲開啟了。
狗熊踉踉蹌蹌地跑進屋內,說,“老大,不好了,條子把我們包圍了!”
“你說什麼!”
狗熊的一句話,讓狐狸整個僵在了原地,他已經緊張地顧不上優雅了,只能堪堪地抓著高腳杯的杯壁。
狗熊急得滿頭大汗,他焦躁地跺了兩下腳,喘著粗氣說,“具體的情況路上再說吧,老大,現在再不跑,就跑不掉了!那幫條子速度可快了!”
“靠!”狐狸一咬牙,狠狠地咒罵了一聲。飛快地拋下了手中的高腳杯,拿起衣架上的大衣,就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還沒走兩步,他腳下的步子一怔,突然開口道,“希斯卡?希斯卡在哪裡?”
狐狸的話,讓狗熊臉上橫肉當即擰成了一團,他有些結巴道,
“不知道啊。”狗熊頓了頓,有些心虛地勸道,“老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娘們嘛,我們逃出去了,還愁沒有嗎……”
一方面對於狗熊而言,確實警察的行動很快,再晚一步都有可能被抓住;另一方面,希斯卡那日不聲不響地將他敲暈在了地牢,帶走了蘇維,但這事直至今天,狐狸都是一無所知。
以狗熊對狐狸的瞭解,要知道他在招待貴客之前,還搞出了這麼個么蛾子,在藉著希斯卡那娘們的枕邊風,他絕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想到這裡,狗熊下意識地吞嚥了兩下口水,整個人打了個激靈。
“廢什麼話!希斯卡不一樣!”
情況的緊急,讓本就有些遲鈍的狐狸根本沒意識到狗熊心裡那些小九九,他只是有些煩躁地瞪了一眼狗熊,就馬不停蹄地奔向了希斯卡的臥室。
狐狸找到希斯卡的時候,是在中層的露臺上。
希斯卡一改往日一身紅裙的模樣,身著白色的連衣裙,一個人靜靜地站在露臺上,沒有穿多餘的保暖衣物,任憑蕭瑟的冬風吹起她長卷的髮絲。
狐狸瞧見希斯卡後,也沒多做反應,快步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說,“希斯卡,條子來了,你快和我走。”
他的力道不大,只是扒拉了一下希斯卡。
希斯卡卻扭過身看向狐狸,一張臉十分素淨,只塗了一層薄薄的唇蜜。她輕飄飄地瞥了一眼狐狸,不遺餘力地從狐狸的掌心抽出了自己的手腕,才冷聲道,
“你走吧,我不會跟你走的。”
“你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說著,希斯卡轉過身,她微微低頭,就能看見下面閃著光的警車,冷冷地說,“狐狸,你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媽的!你留在這要坐牢的你知道嗎,跟我走,我們還可以東山再起!”狐狸怒目圓睜地看著希斯卡一臉淡然的模樣,心底的火愣是這寒冷的冬夜,也沒法打消幾分。
希斯卡:“我知道。”
“你知道?知道還不麻溜地跟我走,在這磨蹭什麼呢?”耳邊漸漸傳來了奔走上樓的腳步聲,逐漸逼近的聲響讓狐狸幾近要動手拽人了。
“老大,別管她了!條子要上來了!”
狗熊跑到露臺上,隔著老遠就衝著狐狸喊道。
狐狸瞪著希斯卡,問,“希斯卡,我命令你現在就跟我走!”
“狐狸,別白費勁了,就算跟你走了,我也不會配合的。”
希斯卡的手抓在露臺的欄杆上,她淡淡地偏過頭看狐狸,說,“你難道希望你在逃跑的路上,被警察抓捕歸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