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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溺(五十九)

捕獲獵物之前,獵物已經敏銳地嗅到了危險了。”

利威爾緊皺著眉頭,手下套著雨衣的動作沒停,他沒好氣地瞥了一眼身邊的金毛大塊頭,總覺得好像從見面的第一眼起,就有一種和他生來就不對付的彆扭感。

利威爾狠狠地剜了吉克一眼,冷聲道,

“我已經提前安排好忍受蹲守了,包括後山附近,他們跑不掉的。”

他頓了頓,語氣裡染上了一絲不滿,“如果你能儘快把我的隊友,從那該死的拘留室裡放出來,我想我們執行行動的人手,也不會這麼緊張。”

聞言,吉克哈哈大笑了起來,他抬手扶了扶自己有些滑落的鏡框,說,

“利威爾,如果今天的行動順利,我們能成功捕獲吉莉安·巴納德,我想,韓吉副隊長的嫌疑也會就此消失。那麼,按照我們的約定,調查局也肯定如約放行。”

他頓了頓,頭頂上有些發黃的燈光,襯得吉克鏡片上一片花白,

“只怕這場不知停歇的暴雨,並不會讓我們的行動,這麼圓滿順利地收官了。”

面對吉克的說辭,利威爾冷冷地哧了一聲,他將雨衣的帽子罩在頭上,隨後帶著一干市局的刑警,頭也不回地深進了無邊的雨幕當中。

————

人跡罕至的山路,在傾盆暴雨的覆蓋下,顯得更加難以步行。

德文銀灰色的髮絲早已被暴雨淋溼,他的雙腿上沾滿了黏糊糊的泥濘,而他的手肘處正不時地往下滲著血絲——那是他破窗時,不慎受的傷。

這樣的傷痛,對於幼年開始就獨自一人流浪的德文來說,還算不上什麼。

在他的身後,是不斷逼近的腳步聲、呼喊聲,及手電的亮光劃破漫漫長夜的光束。

在他的身前,是雨珠不斷垂落在葉片上的嘀嗒聲響,還有自己清晰可聞的腳步聲,以及隱在葉片從中的小動物們,來回穿梭觀察的聲音。

拉加村的這個後山,對於德文來說,是再熟悉不過的。

他幾乎熟知這片山脈的每一個角落,大到山體的具體走向和分佈,小到山間何處存在著細小的山路與危險,他都瞭然。

而德文對於這裡的熟悉,一切都還需歸功到遇見吉莉安的那年冬日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