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奔波吧?”
這個她,雖沒明說,對於他們彼此,卻是心知肚明。
蓓姬搖搖頭,眼神望向了頭頂上方鳴叫不停的飛鳥,柔聲道,
“她要是知道,你們和這一切有關係,會難過的。”
“她一定會……非常非常難過的。”
聞言,杜恩從鼻間輕哼了一聲,卻並沒有對蓓姬的言辭進行任何的反對。
他雙手插進風衣兜內,步履散漫地踱步來到蓓姬的身旁。
蓓姬的目光正痴痴地望向湛藍色的天際,一時之間竟然分不清,她是在瞧那無邊無際的藍海,還是那自由自在的飛鳥。
兩人互相沉默著,誰都沒有主動打破眼前的這份靜謐。
良久,蓓姬才輕聲開口,
“謝謝你們,願意領養我的妹妹,將她撫養長大,她才能夠出落成了這樣一個優秀的人。”
杜恩有些不解地望向蓓姬的側臉,蕭瑟的秋風吹動著他的長風衣,烏拉作響。
他沒忍住嗤笑了一聲,譏諷道,
“你也很有意思。”
“按你說的,我和那些害你變成這樣的人有所勾結,你不論在杜格爾或是在無名島,都沒有受到什麼好待遇。自己遭
受了這些傷害,卻反而想著來感謝兇手?”
蓓姬唇角微微勾起,溫柔的聲音也變了個味道,
“彼此彼此,你不也一樣嗎?站在這裡,和一個被你們隨意蹂躪的棄子,說些沒有意義的廢話。”
杜恩不可置否地聳了聳肩,
“不恨嗎?”
話音剛落,蓓姬就冷冷地瞥了一眼杜恩,杜恩接著說,
“照理,你們這些被監禁起來、被虐待的人,應該會恨我們恨得牙癢癢才是,不管是不是罪魁禍首,只要有關聯的,應該都會恨得想將我們碎屍萬段。這樣……才符合邏輯,不是嗎?”
杜恩的雙眼藏在金絲鏡框後面,笑起來帶著一絲譏諷與冒犯。
蓓姬定定地與他對視了片刻,忽地爽朗地大笑了起來。
她的笑聲迴盪在空曠的天台,融進了周遭的秋意當中。
這是她獲救以來,頭一次笑得這樣痛快,淚水順著眼尾滑落,竟分不清究竟是苦還是甜。
她扶著自己的肚子,笑了許久,一直笑到大腦發懵,一片空白後,才緩緩地蹲下身,喘著粗氣說,
“恨,當然恨了。我怎麼可能不恨,但我恨你們,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