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水流聲的停止,屋內只殘留下淅淅瀝瀝的水滴聲。
利威爾纖細修長的十指上,還沾染著水珠。
屋內也只剩下他指尖上的水珠在不斷往下滑落,滴在水池子上的啪噠聲。
利威爾輕輕偏過頭,溫柔地瞧了一眼蘇維。他扭頭的時候,耳尖偶然擦過了蘇維的臉頰,頓時耳根子的位置就泛起了紅。
他輕咳了一聲,緩解尷尬後,才開口道,
“小鬼,你要幹什麼?”
蘇維微微垂下眼眸,嘿地一笑,又藉著兩人現在的姿勢,蹭了蹭利威爾的耳垂,才黏黏糊糊地說,“不幹什麼……”
她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唇,收緊了環住利威爾的手,聲音愈發得小了起來,“就是想你了……”
但話音剛落,她的臉頰就開始不受控制地升溫,不一會兒,就染上了紅緋。
聞言,利威爾只覺得自己呼吸一頓。他迅速低下頭,繼續處理起了水池中的食材,他一面處理著,一面冷聲道,
“別搗亂,髒死了。”
他的語氣生硬又帶著一絲的嚴肅,但饒是如此,也沒有抽空去扒拉開身上的蘇維,只是任憑她黏在自己的身上不鬆手。
兩人就這樣黏黏乎乎地湊在一處,長時間的昏迷和接連腳不沾地的忙碌,讓此時好不容易得空兒的兩人,有了一種短暫的久別重逢的喜悅。
腳邊徘徊著蹭來蹭去的裡維。
在這間小小的公寓內,兩人一貓和諧地相處著。
窗外那昏黃的落日餘暉,也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被緩慢升起的彎月所取代。
銀白色的月光灑向了聖費爾市的每一寸角落,安靜、靜謐的氣息瀰漫在這座城市,彷彿在恍惚間,這座繁華的都市一時陷入了香甜的夢境。
————
利威爾洗漱收拾完,回到臥室後,蘇維正仰靠在床頭上,偏著頭看向了窗外。
按常理而言,在她的這個位置角度,是無法看見窗外高懸的明月的,但蘇維卻看得格外認真,連眼皮都不帶眨動幾下。
不知道是在思索著什麼,蘇維的掌心正攥著那塊熟悉的懷錶,用拇指的指腹,有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
那是在無名島的時候,蘇維因為追蹤蓓姬的蹤影,不慎丟落後被利威爾撿到的懷錶。
蘇維的面色平靜,模樣也過於專注,似是沒有察覺到利威爾的進屋。
利威爾見她這樣專注,也沒有主動打擾,只是特意放緩了腳下的步子,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掀開了被子在自己的位置躺了下來。
感受到了床墊的輕微塌陷,蘇維才終於發現,在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利威爾已經來到了自己的身邊。
她盯著利威爾的側臉,眨巴了兩下眼睛,將手中的懷錶往床頭櫃上的盒子內一放,輕輕摁掉了屋內僅存的床頭燈。
唯一的光源熄滅,讓窗外那皎潔的月光顯得更亮了一些。
銀白色的光束,順著飄窗一路攀上了利威爾的側顏,蘇維循著屋內微弱的環境光,悄悄地掀開了利威爾的那床被子,從自己的被窩裡鑽進了對方的被中,趁著利威爾還沒反應過來的空檔,一股腦地鑽進了他的懷中。
利威爾顯然早就習慣了蘇維的這種小小的把戲,這一次也並沒有被蘇維突如其來的動作嚇著。他順勢往下滑了一些,抬手攬住了蘇維。
他的掌心溫度稍高一些,在微涼的秋夜裡,卻是恰到好處。
溫熱的掌心覆在蘇維的肩頭上,有別樣的安心。
兩人沉默著窩在一起好一會兒,才聽利威爾輕聲開口道,
“你明天去醫院,看看你姐姐吧。”
利威爾的腦海中還清晰地記著,那一日在希斯卡帶領下來到蘇維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