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塔伯·奧利爾慌了,想要阻止你們見面。雖然到現在為止,他在警局還一直聲稱自己並不想殺死瓊,只是想恐嚇她。”
“偽造了遺書,還想裝無辜嗎……”
蘇維的手在桌底下握成了拳頭,聲音裡帶著些許的怒氣。
“他說,偽造遺書是僱傭的打手的手筆,與他無關。”利威爾看著蘇維低垂著頭,藏在厚重鏡框下的臉色並不好,又開口說道,“但不管是買兇殺人還是恐嚇,塔伯·奧利爾,和其他卡達聖公司的人,都會受到應有的懲罰的。”
“謝謝你,利威爾警官,這段時間你辛苦了。”
聞言,蘇維抬頭朝利威爾笑了笑。
不過接下來利威爾說的話,卻讓她臉上的笑容停滯。
利威爾抓著紅茶杯,往後一靠有些隨意,灰藍色的眼眸眯了起來,
“但是這個案子裡有一個地方我還比較在意。”
而他看著自己的神情,讓蘇維的心頭湧現了一陣不好的預感。
利威爾沒有理會蘇維怔住的面容,而是輕啜了一口紅茶後,悠悠地開口,
“塔伯·奧利爾的口供中闡述,是因為瓊·伊夫林聯絡了現今在網上比較火的新聞賬號<破曉之時>,擔心十年前的事情如果由這個賬號報導,會引起不小的水花,才選擇動手的。”
蘇維低下頭,用利威爾聽不見的聲音暗暗地咒罵了一聲,
“這警察……可真是什麼細節都不放過啊。”
隨後抬頭,捂著肚子滿臉堆笑,
“利威爾警官,說了這麼多,一定餓了吧?晚上我請你吃飯啊?”
“瓊·伊夫林根本沒有聯絡過伊維薩報社的記者。”利威爾還在繼續。
蘇維憤憤地瞥了他一眼,好啊,油鹽不進呢。
“老實交代,饒你不死。”
利威爾強忍著笑意,一臉嚴肅。
正如先前蘇維所說的,瓊· 伊夫林的墜樓案與她無關。而不論是尋找報社的記者也好,還是找網上的新聞賬號也罷,都與他警察的身份無關。
在來找蘇維的前一個夜晚,他就瀏覽過所有<破曉之時>內所發的新聞了,那是一個揭露社會黑暗,幫助窮苦人的賬號。
並不觸及法律,隱瞞自己是這個賬號背後的主導人,也是她的自由。
蘇維趴在了桌上,雙手伸直,胡亂地在空中一陣倒騰,卻沒碰到利威爾分毫。
半晌,她終於抬起了自己有些凌亂的頭,一臉生無可戀地坐直了身體,
“我交代,我坦白,警官。”
“嗯。”利威爾點了點頭,沉聲應道,灰藍色的眼眸透過杯壁,與蘇維對視。
“這個賬號,是我還在上學的時候建立的,大概兩年前吧。我在學院進行社會實踐的時候,接觸了一個小新聞。”
蘇維理了理有些凌亂的頭髮,“就是在隔壁市有點遠的村子裡,有一個年邁的老人,被同村的村霸霸佔了自家的土地。那個村霸在當地有錢有勢,村子裡沒什麼人敢惹他。”
“那本來是一個村子裡的小糾紛,我一個外人也沒法插手。但我看那個老人可憐,就和他多聊了幾句……”
蘇維說到這裡,重重地嘆了口氣,
“老人在村子裡無依無靠,早年他的兒子在外打工,將年幼的孩子託付給了他,讓他照顧。結果,某一天,他的孫子出去玩以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報警報了失蹤,在當地找了很久,都一無所獲,最後也只能不了了之。但他的兒子卻因此對老父親心懷怨恨,認為如果不是父親的疏忽,自己的孩子也不會走丟,所以一氣之下離家再也沒有回來。”
“從此,老人就這樣無依無靠地在村子裡生活著…我見他可憐,想幫他把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