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也沒有證據證明是媽媽殺的人。所有人都只是臆測。
因為民眾不認識爸爸媽媽,他們選擇以人品站隊,所以他們認為媽媽沒有殺人;奶奶心裡偏疼爸爸,選擇以親情站隊,認為就是媽媽殺死了爸爸。
而在霍燃眼裡,父母對他來說是一樣的。
小時候,爸爸、媽媽都疼愛過他,都對他很好,他不知道自己該站在哪一邊。
後來,媽媽的律師一直來找霍燃和奶奶,霍燃從他那邊瞭解到關於案件的最新進展。律師告訴他:「你媽媽沒有殺人,她那天晚上不在,但是你媽媽不肯當庭說出她的不在場證據。」
小霍燃抬起頭,定定地看著律師,終於問出了話:「為什麼?」
那個律師蹲了下來,微笑著看著霍燃:「因為她怕傷害你。」
「為什麼?」
「你媽媽寧願被別人誤會是一個殺人犯,也不願意讓你知道,她跟你的爸爸一樣也出軌了。」
霍燃緊緊地攥著小拳頭,瞳孔放大,緊緊地咬著牙。
律師說的每一個字眼都鑽入了他的耳朵裡。
「你媽媽那天晚上不可能有空去殺你爸爸的,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那天晚上你爸爸死的時候,她正和另一個叔叔在一起。」
霍燃憋紅了一張臉,睜大了眼睛,表情隱忍得有些猙獰。
大人的世界真骯髒。小霍燃劇烈地喘息著,感到害怕。
律師繼續道:「阿燃,你媽媽雖然出軌了,可她沒有殺你的爸爸,她是無辜的,你捨得讓無辜的媽媽進監獄嗎?她出軌的確應該受到懲罰,但不應該承受殺人這樣大的罪名。你是一個好孩子,你想想你媽媽小時候對你好不好?你想想你多少次看到你媽媽被你爸爸打?你想想你爸爸出軌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你媽媽也是這場婚姻裡的受害者,你爸爸早就該和你媽媽離婚了。」
後來,霍燃就看到律師手裡關於他媽媽和別人在一起的證據,作為不在場證明。奶奶不知道怎麼的,也被律師說服了,是奶奶和他一起把這些證據交給了警察。
後來他的媽媽被無罪釋放,和別的人結婚了。
每年她只會在霍燃生日的時候回來一趟,居高臨下地施捨他和奶奶一筆生活費。
他爸爸死後,媽媽的確越活越好,身上的衣服越來越好,人也越來越漂亮精緻。
他和奶奶也在媽媽的資助下過了幾年好日子,似乎一切都很好。
蘇予側過頭,抿唇看著霍燃,輕聲地問:「那真相呢?」
霍燃漆黑的眼眸似笑非笑:「我又沒有上帝視角,怎麼知道真相?」他的眼裡沒有一絲笑意,大概是提起了那些往事,他眉眼間浮現了陰影。
「在這個案件中,我就是其中的一顆棋子,被人擺布,而我什麼也不知道。小時候,我就算不知道誰是殺我爸爸的兇手,至少會堅信媽媽不是殺爸爸的兇手。我自以為是一個只看重證據的人,但事實上,我早已經被輿論影響了,帶著感情偏見。」
「因為我看見我爸爸推倒了我媽媽,也聽到我爸爸說他要殺死我媽媽,甚至隱隱地相信別人所說的他們夫妻倆都出軌了。更何況,那時候我剛剛失去爸爸,內心裡其實根本不想再失去媽媽,我不想當,不想讓奶奶年紀一大把,再去工作養活我。我早就未審先判,選擇站在我媽媽那一方——我認為,一個柔弱的女子怎麼可能殺死一個強壯的男人?更何況,媽媽那天和別人在一起,這個理由一下就讓我選擇相信。」
霍燃唇畔噙著冷笑,淡淡地睨著蘇予:「我平時說的不相信表面真相那些話,無非是對我自己說的,因為我比誰都清楚,自己才是那種未審先判、帶著偏見的人,我爸爸冤死,兇手之一是我。」
「可是,你那個時候還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