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怕的,來都來了,走吧,咱也當一回賭徒。”無支祁聳聳肩。
門口的護衛見到兩人,忙迎了進去。
“如今這賭場,已是大隗氏的人在經營。大隗氏是狄人,和軒轅王室關係密切。”許由淡淡的說道。
“唉,換湯不換藥,花樣還是那些。”無支祁嘆了口氣。
“大隗氏的規矩,每個進賭場的人需要戴上他們的面具。”許由拿了兩個面具,遞給無支祁一個。
無支祁接過面具戴上,笑道,“這也好,輸贏只留在賭場,出了門誰也不認識誰。”
兩人下到地下,只有擲骰子的地方圍著一些人,別的地方都空蕩蕩的。奴鬥場依然在,只是今天沒什麼客人,大概不會有奴鬥。
許由要了酒,和無支祁坐在奴鬥場的觀看臺上,一邊喝著酒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
“當年,若不是你天天聒噪,日子真是不知道怎麼熬。”許由苦笑道。
“你小子一年也不見得吭一聲,你不知道和你做鄰居有多痛苦。”無支祁嘲弄道。
許由笑了笑,“我一直都沒問過你,你當初是怎麼進來的?”
“被騙進來的唄,逮我的那個神族男子給了我很多吃的,那時候小,嘴饞,有人給吃的就跟著去了。那人說要帶我去個好玩的地方,吃喝玩樂全包,我還真信了。結果來到這個鬼地方,吃喝玩樂確實都包了,就是每天都要玩命。”無支祁自嘲道。
“這倒是像你的風格!”許由譏笑道。
“說說你吧!”
“我,受了重傷,被一個神族救了,給我養了幾天傷,我還以為遇到好人了,沒想到過幾天就把我賣給了風鳴,然後就來了這裡。”許由嘆了口氣。
“神族真的墮落了,這樣下去,我看,離滅亡之日不遠了。”無支祁嘆息道。
許由冷哼一聲。
兩人在賭場坐了許久,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慢慢的覺得甚是無聊。身上的傷好了後,那些關於傷痛的記憶也就都淡了。無支祁原以為進了這賭場想起那些昏天黑地的噩夢生活會難受的不能自已,可沒想到除了覺得無聊再沒別的。他嘲笑著自己當初的怯懦,其實也不過如此嘛!
於是,二人索性走出了賭場。
“你說咱們在這神農都城待了二十年,可卻從未逛過這隨城。不如,今天咱們就好好逛逛,權當彌補一下當年的遺憾。”無支祁說道。
“說吧,你最想逛哪兒?”許由問道。
“神農宮!咱們拼死拼活為了這神農舊國,可從未去過這神農舊宮。怎麼也得長長見識。”
許由沒吭聲,只帶著無支祁朝著神農舊宮的方向走去。
—————————-
神農舊宮建在隨城北面的神農山上。隨城地勢平坦,神龍山也不算高。兩人沿著臺階一步步的往上爬,那臺階年久失修,臺階的石縫已長了不少草,有的地方石塊掉了,露出泥土。
臺階兩邊的野草很高,原本是精修的樹木,現在已經失去了原有的形狀,怎麼看都是一幕頹敗的景象。
神農宮久無人住,但門口仍有兩個侍衛守著。這會兒已是傍晚時分,那兩個侍衛閒的無聊,靠在門邊打瞌睡。
許由和無支祁捏了個訣,輕易就翻過宮牆,進到宮裡。
神農宮很大,雖然宮殿外的空地上已長滿各種野草,但氣勢依舊恢弘。精心設計的殿宇樓臺錯落有致,大多依然保持著原有的風貌。
偌大的神農宮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倒是便宜了那些鳥兒,在那宮殿的屋樑下築巢。聽到有動靜,又從那屋樑下飛了出來。
許由和無支祁走到最高的一座宮殿門口。推開厚重的大門,裡面的大廳空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