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土兒在江城就住在鐘山玥隔壁的屋子裡。相柳大約是想方便她倆來往,特意命人將那間屋子收拾了出來。
次日一早,鐘山玥特意約黎土兒出去玩,想陪她一天。可黎土兒一副推三阻四的樣子,一會兒說不想耽誤了她製藥,一會兒又說她對江城不熟,再後來變成了兩個女子出去不安全。
鐘山玥聽了半天總算聽明白了,她這明擺著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自己還傻啦吧唧的,差點壞了人家的好事。可她終歸心裡是有些彆扭的,那些說不出道不明的模糊心思被黎土兒一激,逐漸變得清晰起來。原來,看到相柳和別的女子在一起,她也會開始失落。
可那又能怎樣?她嘲笑了一下自己。
她乾脆藉口藥坊忙,把自己關在藥坊裡,算是眼不見心不煩。
傍晚時分,今日最後一批丹藥已做好了,新的藥粉還沒出來,幾人終於可以歇一口氣了。
鐘山玥卻沒有要走的意思。閒著這會兒,蘭葉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和蓮香在藥坊說起黎土兒來了。
“土兒姑娘生的好看,爹爹又是赤宸將軍,若是嫁入江州,九黎和江州聯姻,對各自都有好處。”蘭葉的聲音不高不低,正好夠鐘山玥聽的一清二楚。
“她能嫁給誰?你們將軍的兒子?”
“那肯定不是,土兒姑娘來了江州,一直是相柳大人陪著,嫁給誰不是一目瞭然嗎?”
蓮香看了一眼鐘山玥,氣乎乎的說道,“愛嫁誰嫁誰,誰稀罕!”
鐘山玥愣了愣,若當沒聽見,藥坊就只她們三人,不說點啥顯得她小氣,可又不知說什麼好,只得勉強笑道,“相柳大人和土兒姐姐郎才女貌,如此良配,該開心才是。”
蓮香委屈的答道,“小姐,那土兒姑娘除了那副皮囊,還有啥?”
鐘山玥淡淡一笑,“嚼人舌根,小心挨罰!再說了,好皮囊其實比什麼都管用,看人先看臉。更何況,土兒姐姐不但生的好看,腦子也活泛!”
蘭葉微微一笑,並不搭腔。
蓮香正欲開口,相柳已進到藥坊,她大吃一驚,忙道,“見過大人!”
鐘山玥見是相柳來了,只好起身跟了出去。到了門口,沒好氣的說道,“你不去陪土兒姐姐,跑來這裡做什麼?”
話一落地,鐘山玥追悔莫及。他們之間那層紙,誰也不願意先捅破,她這麼一問,就等於自己去捅破了那層紙。
相柳嘴角上揚,竭力忍住笑意,好在他戴著面具,鐘山玥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清了清嗓子,說道,“你有多少天沒去看過蘭息草了?”
鐘山玥這才想起這段時間一直沒去海底,她轉念一想,明明是他說的他會自己照顧蘭息草,用不著她。
相柳見鐘山玥不吭聲,譏笑道,“怎麼?把蘭息草葉子擼光了,就不想管了?”
鐘山玥氣極,摘了的葉子明明都用來給他制龍息丹了。可再一想,沒經他允許,就動了他的東西,即便是給他製藥,自己也沒真正付出什麼,更沒臉去討功勞。她只好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我管就是!”
“那就走吧。”相柳強壓住笑意。
話音剛落,金毛已來到跟前。
未等鐘山玥開口,相柳拉著她躍上金毛後背。金毛騰空飛起,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蓮香得意的看了一眼蘭葉,出了製藥坊。
蘭葉呆呆地看著金毛遠去的背影。良久後,才發現手有些疼,她一看,手心已被捏著的丹藥盒勒出了幾道深深的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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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毛馱著相柳和鐘山玥並沒有往東海去,而是往江州西南方向去了。
“不是說要去海底嗎?“鐘山玥不解的問道。
相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