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將軍眯著眼睛,正要品嚐美人,哪知道冷不防的捱了一擊,滿口牙齒都被撞的隱隱作痛。抬手捂嘴後退一步,他立起眉毛瞪了眼睛:“小兔崽子,你幹什麼?!”
唐安琪見趙將軍橫眉怒目,臉上道道皺紋越發清晰,彷彿都夾了殺氣在裡面。鼓足勇氣站直身體,他又急又怕:“將軍,您如果想要兔崽子,那我馬上出去找個好兔崽子給您。好歹我是您的部下,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何況您老人家這麼一位大將軍,是不是?”
趙將軍一聽這話,合著自己也變成了大兔子,不禁氣得一挽袖子,想要揍他。唐安琪見了對方那一對大拳頭,恐慌之下走投無路,一屁股就坐地上了:“爸爸。”
他這是“叫”了。按照地面上的規矩,他既然“叫”了,那趙將軍再怎麼懷恨,也不能繼續動手。然而趙將軍並非本地人士,不懂這套規矩。獰笑一聲走上前去,他彎腰想要拎起唐安琪:“現在想著喊我爸爸,早幹什麼了?我告訴你,老子不吃這套,你就是喊我爺爺也沒有用!”
唐安琪沒想到趙將軍不按套路行事,這回徹底傻眼。眼看趙將軍的大手快要抓上自己衣領,他忽然像只猴子似的斜刺裡一竄,然後連滾帶爬的逃向視窗。夏季天熱,窗扇開著,只罩一層薄薄紗窗。他跳上窗臺用力一衝,當場就把紗窗撞的四邊開縫。這回轉頭再看趙將軍,他扶著窗框說道:“將軍,你再逼我,我就跳下去!我—— ”
話說到這裡,他忽然用眼角餘光瞥到了窗外一旁的鐵皮排水管。言語頓了一頓,他隨即三下兩下扯開紗窗,然後像壁虎一樣,倒是很輕鬆的橫著移過去抱住了排水管子。
趙將軍大踏步走上前去,低頭向外一瞧,就見唐安琪正在順著排水管向下慢慢的溜。這別墅舉架極高,雖是二樓,但那高度也很可觀。唐安琪小心翼翼,一邊手腳並用的向下蹭,一邊抬頭看著上方的趙將軍,臉蛋紅紅的,兩道眉毛蹙著,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趙將軍居高臨下俯視著他,他也心驚膽戰的仰視了趙將軍。末了順利落了地面,他見趙將軍並沒有派人過來捉拿自己,便後退兩步,轉身撒腿就跑,一溜煙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趙將軍沒見過這樣的人,自己罵道:“什麼東西!”
唐安琪飛也似的掠過別墅院內的廣闊草坪,氣喘吁吁的衝出院門。在別墅門外的一片平臺上,他果然是看到了正在等候的戴黎民。
抬手摁住心口做了兩個深呼吸,他極力平穩了氣息,然後問道:“狸子,我把趙將軍得罪了,你還跟不跟我走?”
戴黎民看他像個瘋子似的跑出來,正是不明就裡。如今聽了這話,他快步走向打頭轎子:“走!”
兩頂轎子把二人一前一後的送下了山。如今正是個遊人眾多的時節,西山飯店內只剩下一間高價客房,倒是正合了兩人的心意。這回進房關好房門,戴黎民開了電燈燃上蚊香,然後問道:“安琪,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
唐安琪坐在一把椅子上,滿頭熱汗已經變成冷汗。把那前因後果如實說了一遍,最後他長嘆一聲:“姓趙的老王八蛋要是因為這個把我一擼到底,那我連家都回不得了。”
戴黎民站到他的面前,掏出手帕彎腰為他擦汗:“回不得家,就到我那裡去。難道為了個師長的名號,還真要去陪老頭子睡覺不成?”
然後他雙手扶著膝蓋,半蹲下去看了唐安琪的眼睛:“你就那麼害怕虞清桑?”
唐安琪委頓在椅子上,身心疲憊的答道:“我不是怕他,我是……”
話說了一半,沒能繼續下去,因為他仔細一想,發現自己還真是怕著虞師爺——怕虞師爺生氣,怕虞師爺傷心,怕虞師爺失望。
無可奈何的一笑,他伸手去摸戴黎民的臉:“不說這個了,掃興。狸子,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