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的東西當成寶貝,誰願意學他就教。這使他的手下也越來越多。
他從實踐中發現,每次與別人爭鬥後,有些弟子受傷後很快的痊癒,且下次會越戰越勇,承受傷害與痛苦的能力大增。而有些就不行。練習一樣的功夫卻不一樣,除了天分的因素,那些自小跟著他能吃苦的孤兒是最不怕打的。
當兩人在月光下把酒緬懷當年的痛苦生活時,師弟最先悟出其中的原委。
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泥,與之俱黑。師父經常唸叨的這兩句話,才是這門功夫的精髓。
前一句還好理解:飛蓬本是矮小的植物,但置身亂麻叢中的飛蓬卻與麻一般高大;是因為只有被迫生長出高直的枝杆,飛蓬才能在亂麻叢中冒頭,爭取到生存的陽光。
師父一生收留流lang兒幾十個,最後忍受下來的只有他們三個。
也就是說,不適應師父這團亂麻的,都已經被淘汰了。當時祝童就想到,老騙子是真的要讓祝門就此絕跡江湖,他到死也沒把這個秘密說出來。
白沙在泥,與之俱黑。這就不好理解了,白沙與汙泥混到一起,當然就與汙泥一個顏色,這與練功夫有什麼關係?
門鈴一響,蘇娟的兒子跑去開門,黃海來了。
騙子總歸是騙子,吃飯時,祝童接到青梅的電話,說是王覺非院長這兩天安排的很滿,只有後天中午有時間,那就是這筆是“生意”的收網時間。不管成敗,後天一定要離開上海。
拿定主張後,祝童建議趁這次休假還有時間,陪他們到湘西走一趟。
祝童說:“湘西既然出產這種奇怪的東西,也一定有治療它的醫者,在那裡一定能找到解決的辦法。能接觸到這個奇怪病歷,對我也是個啟發與提高。休假不休假倒是次要的。”其實他想的是:有個警官保駕,即使“生意”失敗,至少能安全離開上海。
葉兒是個蘭心惠質的女孩子,早就隱約意識到祝童對她的意思;聽到這個建議,竟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覺。
在她的心裡,祝童與黃海是截然不同的兩類人,一個是溫文而雅的醫生,一個是英武的警官,都是優秀的男士;但祝童放棄休假的時間陪她去看病,誰都會感動的。
大家商議後決定:後天下午,祝童將與葉兒、黃海一起去湘西,按照上次他們旅遊的路線行走一遍。
九點半,祝童與黃海、葉兒從蘇絹家出來,上海又一次進入燈火世界。祝童說要拜訪一個朋友,黃海開車把祝童送到海洋醫學院門前,才依依不捨的離開了,這個詞用到黃海身上不合適,但他的確是想多陪祝童這個大好人一會兒。
葉兒很久沒看到上海的燈火了,祝童知道兩個人要找地方lang漫一下,識趣的早早告辭。
但是,黃海的警車開走後,祝童竟點些失落的感覺。一想到在某個隱秘的所在,葉兒將與黃海有某些親密的舉動,祝童的心嫉妒的發狂。
他如今熱切的想見到秦渺,只有在她身邊,才能轉移自己的注意。
海洋醫學院的夜晚是沉靜的,城市的喧囂被高大的植物過濾;校園裡已經是熄燈時分,還不斷有三三兩兩的學生走過。
祝童先繞校園的小路走了一段,確定身邊沒人跟蹤,才撥通秦渺的電話。
十分鐘後,秦渺小跑著出現在大門口,揮手叫輛計程車向市內趕去。
祝童躲在樹影裡又觀察一會兒,才撥通另一個電話。
只過了一分鐘,又一輛計程車停在祝童身邊,開車的就是當過兵的計程車司機秦可強。
“這次要去哪裡?”秦可強沒等祝童坐穩就問,似乎比客戶還著急。
“昨天晚上那家酒吧。要快!”祝童說著,遞過去一疊鈔票。
秦可強開著車數一下,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