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諾開出碎雪園,梅蘭亭的手模一把祝童的臉:“喂喂!還沒醒啊,葉兒真把你魂給勾去了?”
“正是,梅小姐要帶我到那裡去?”
“你先告訴我,是不是真的要和葉兒到鳳凰城去?”
“不錯,她喜歡那裡,朵花也要回家;上海太嘈雜壓抑,鳳凰城很安靜,在那裡過年不錯啊。”
“我也要去。”
“你去?做什麼?”小騙子最怕她跟著,實在是彆扭。
“小氣鬼,葉兒已經答應了,你說什麼都沒用。喏,就那裡。”梅蘭亭翹指一點,距碎雪園不過兩裡外,另有一片園林;“竹道士也在那裡,一會我開你的車走。說實話,你這輛車雖不怎麼樣,還真適合開著去買東西。”
這座園林其實不是園林,也許說是莊園更合適;它與碎雪園一樣,都是瀕臨太湖,面積也差不多大小。
“到了。”雷諾停到門前,與祝童下車。
大門上,是塊黑漆木匾,金子題寫著“平湖小築”四個字。
秦可強走出來,迎接祝童和梅蘭亭進門。
“奇怪嗎?”
“只是有些意外。”
進門後,一樣有影壁牆,繞過影壁牆後,入眼的卻是平整的院落,半邊池塘,半邊平地,周圍是北方常見的平房;院子裡沒有奇石、竹林,池塘邊只一片竹林、三株垂柳,一樹梅花,一棵石榴。高大的喬木把內外隔開,院落裡黃土鋪地,也沒有碎雪園的精巧設計,一眼能看到整個院子深處。那裡,有幾個石鎖石棍,還有片一米高的梅花樁,正是打敖筋骨的地方。
門旁有幾隻鬥雞,祝童看到,江湖隱士秦桐山帶走的那隻中原鬥雞,正在其中耀武揚威。
院子正中,露天擺放一張八仙桌,八張太師椅上,分別坐著七個人。
竹道士、藍湛江、柳伊蘭、秦桐山都不意外;有個陌生人祝童沒見過,但是梅蘭亭站到他背後,小騙子馬上明白,這位是六品梅苑掌門,梅蘭亭的父親;他們身上有同樣的氣質。竹道士身後,也立著個年輕的道士。
意外的是兩個:主座是位鬚髮皆白的老者,布衣黑鞋,手舉酒杯,一雙精光四射的眸子,探究的注視著祝童。老騙子陪在副席,也是笑吟吟一團虛偽。
“小子,來,坐。”
老者點一點空著的第八張太師椅,祝童安靜的走過去,笑笑:“在坐的都是高人,小子我怎麼敢坐?”徑直走到老騙子身後,與藍湛江並排站著。
開玩笑,在坐的不是一派掌門就是世外高人;藍湛江、秦可強、梅蘭亭都站著,這樣場合怎麼會有他的座位?
老騙子起身拉過祝童:“我來給你引見,這位是二品道宗掌教竹道士;呵,你們見過了?好好,多多關照,多多關照。這位是三品藍石的代表,藍湛江,年輕一代的財神爺,哈哈,不是恭維。這位是六品梅苑苑主梅秋鴻,江南的主人,大學問家。好好,多多關照;這位是八品蘭花大姐柳伊蘭,也見過了,好好,多多關照。這位是石旗門秦桐山秦老英雄,如今也退出江湖,與我一樣,添為江湖隱士……,啊,人家還救過你,那就更該多多關照了。祝門人丁歷來稀少,祝童年紀輕,做祝門掌門時間斷,有得罪之處,希各位多多包涵,多多照顧。”
“師父,誰是祝門掌門?”祝童不管人多不多,馬上抗議;這可是原則問題,在這個場合承認自己是祝門掌門,可不是開玩笑那麼簡單。
“持有鳳凰面具的,就是祝門掌門;不想做掌門,為什麼奪去鳳凰面具?祝童掌門,我已經不是祝門中人,如今是江湖逍遙客。你做不做掌門我可管不了。”
老騙子得意的笑著,也不管小騙子有多少憤怒與鬱悶,繼續給他介紹最後一位重量級高人:
“祝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