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我沒有說他有惡意啊。只是,他的善意我無福消受。有些人,很擅長用善意的幫助將朋友送入地域,凱恩斯先生就是那樣的人。他剛才的那些話不是在釋出善意,他想害我。”祝童遠遠的看著凱恩斯,有這個狡猾的傢伙做雷曼的顧問,需要多加幾分小心。
“你是不是太多心了?”陳依頤眨著大眼睛。
祝童喝酒,沒有回答。這一刻,他是多麼希望離開這裡,到鳳凰城,到葉兒身邊。
雷曼先生走到凱恩斯身邊,低聲對他說了幾句什麼。
凱恩斯錯愕的目光找到祝童,與他對視片刻,聳聳肩,表達自己的遺憾和無辜。
於是,大家都看到他離開了。祝童暗舒口氣,和這些人在一起,真比走鋼絲還要危險。
藍湛江姍姍來遲,卻總算來了。他與謝晶步入海之戀,正遇到離開的凱恩斯。
祝童與陳依頤迎上去。
祝童以為,藍湛江從小接受西方精英教育,又在一個非常傳統的中式家庭中長大經受了非常純正的中華文化的薰陶。這樣的經歷使他更瞭解東西方文化的差異,知道那種表達方式與語言環境更能打動並征服觀眾、特別是高階觀眾的心。
藍湛江到上海後的表現已經證明了他的能力,祝童透過柳伊蘭邀請藍湛江做自己此次行動的顧問,藍湛江還沒有表態是否接受。
“送走一個麻煩?”藍湛江恭維過陳依頤的美麗後,對祝童說;“我認為做你的朋友和對手都是件令人愉悅的事。只是,面對他們的時候,你的胸懷不夠寬廣。”
“藍公子意思是,我心胸狹隘,容不下外人?”
“這是你的理解。”藍湛江從侍者手中的托盤上取下一杯香檳,又道;“如果瞭解更多的話,他們其實也有單純的一面。他們相信,在上帝面前,所有人都是罪人和孩子。”
“這不全是我的原因。”祝童與藍湛江碰杯;“我與他們接觸的並不多,從史密斯到卡爾,再到漢密爾頓勳爵和修伊。斯特恩博士以及雷曼先生。他們也許是好人,來到中國,他們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優越感,從心裡看不起我們。我討厭被人當成何以隨意戲耍的猴子,討厭他們高人一等的優越感。我想,卡爾先生和雷曼先生之所以能成為我的朋友,主要原因並非敗在我手裡,而是汲取了教訓,不再以上帝的心態面對我。史密斯先生的悲劇是他自己造成的,我沒有感受到尊重;到現在為止,他還以為自己是上帝的最佳選民。”
“你是個狹隘的民族主義者。”藍湛江笑著喝下一口香檳。心裡有點鬱悶地想,祝童這些話同樣適用與自己。他與祝童之間的關係一直不遠不近的,大概也與這種感覺有關。祝童從來就不會找他閒聊,只有有事時才會想起他。儘管,這並不妨礙彼此的信任與合作。
“藍公子的判斷很準確。”陳依頤介面道;“李先生啊,是一個心胸狹隘的男人。”
“對於陳小姐的話,湛江深有同感。”
祝童苦笑,不知該怎麼回答合適。藍湛江總是那麼有風度,特別是對女士,他確實有點狹隘了。
“和江公子的事,成了?”祝童轉換話題。
“這正是我和謝小姐遲到的原因,全部手續一小時前才辦完。我和謝小姐都要感謝你,江公子被你掀起的疾風驟雨嚇住了,他同意了我和謝小姐的開價,我們得到了千江股份。”
謝晶也來與祝童碰杯,笑道:“我和藍公子每人少花了五千萬。”
祝童哈哈一笑:“沒想到,先得到便宜的是你們。我需要得到合理的回報。”能讓江小魚破財,總是令人愉快的。
“我來了,就是回報。”藍湛江伸出手。
“我就不說謝謝了。”祝童與他握在一處。
藍湛江答應了祝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