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個想法在林安心裡冒頭開始,背叛這個事實就已經存在了。在蕭刻這兒有些事情不能講道理,不管結果,有些念頭只要生起過,這段感情就算你已經放棄了。而且蕭刻的性格和他的價值觀,他無法和其他人共享同一個戀人,也無法眼睜睜看著一個無辜的女人邁進一場明知道是騙局的婚姻。
蕭老師從來都對得起他的職業,自認還是很當得起人民教師這四個字。原則性的問題他從來沒有,爸媽教得好。有些事說一不二,不行就是不行,一絲猶豫都沒有過。
但是蕭刻這人,人前人後他永遠會給人留幾分,哪怕分了也不會跟任何人說前任的不是,不吐槽不抱怨,也不會拿過去的事兒在酒桌上當談資,引人罵幾句前任。不至於的,在一起的時候都是認認真真的,分開了也給自己和對方共同投入過的情感和歲月留幾分臉面。
蕭刻自己喝了口酒,白酒辛辣的口感順著舌尖一直麻到胃裡,到這個時候蕭刻才感覺到胃部絲絲落落地疼了起來。
酒精上頭,蕭刻毫不吝嗇讓自己賣個可憐裝弱小,周罪太爺們兒了,在他面前弱一點也不覺得掉價。蕭刻扭頭看著周罪,目光直直的。他已經有些喝多了,還是那種直白熱烈的眼神。
周罪看過來,低聲問他:“怎麼了?”
喝完酒他聲音有點啞了,很吸引人,勾人耳朵。蕭刻輕輕閉了閉眼,然後說:“胃不太舒服。”
周罪看著他,酒精讓蕭刻臉和眼睛都是紅的。周罪沒說話,伸手把蕭刻杯裡剩的酒都倒在了自己杯子裡。他杯裡裝不下,還剩了個杯底。
“你倆幹他媽啥呢?”方禧指著周罪,喊著問他:“我可看見了啊,蕭刻你酒呢?”
桌上人都看過來,蕭刻笑著討饒。
“你酒呢?”邊上人也跟著起鬨,“來蕭刻酒沒了,給蕭老師再滿上!”
方禧拿著酒瓶過來給蕭刻倒酒,酒瓶剛捱過來,周罪伸手蓋住了蕭刻的杯口。方禧咋咋呼呼起著哄,周罪看了他一眼,拿起蕭刻杯子把剩的那個杯底給喝了,然後直接把杯子倒扣著放在桌上。
“他不來了,”周罪一隻手搭在自己椅背上,淡淡地說,“我來。”
蕭刻在他這個角度看著周罪,看他冷硬的眉眼,這一瞬間才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喝多了。
醉得不輕。
實話說剛開始他只是對周罪有興趣,追著試試。很認真,但算不上執念,追不上也不至於多難受,頂多就是有點遺憾。但是這會兒蕭刻看著周罪,周罪還看著方禧,眼神淡然,身上還是那種隨性的氣質。蕭刻看見周罪咬肌動了動,側臉的線條小幅度滑動了兩下,男人做這個動作的時候總是很性感。
這一刻蕭刻突然就覺得周罪這人他好像不能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