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乎的走了!
回至家中,榕王果然十分親和。孟豫章從表象上暗讚了幾句。然而他雖常常被魏文明罵呆瓜,又不是真呆,好歹還是能分的。何況孔子門生,最恨諂媚之徒。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是伯樂與千里馬、是明君賢臣、是等價交換,唯獨不是主子奴才。做臣子的還有硬著骨頭勸諫之責呢,本朝風俗,若叫聖上打板子,打下來的肉須得烘乾製成臘肉掛家裡頭炫耀,此乃吾風骨之證!是以,便是魏文明不多囑咐,休說榕王,便是太子跟前,他還是那副呆樣。
榕王心裡十分高興,一樣是讀過聖人書的,深知這種人方是助力。不怕他呆,就怕他混。若孟豫章跟世子一個模樣,榕王才想哭。孟豫章見榕王至少面上正經,念其藩王身份,亦覺滿意。孟世子等人見榕王為著他們哥幾個,耐著性子裝正經人跟孟豫章寒暄,感動不已。一場晚宴,三處心思,竟吃的賓主盡歡,端的是皆大歡喜。
榕王想的好,世家裡的讀書人,那是天上白送他的,要好好攥緊在手裡才是。時值晚秋,萬木凋零,卻又不冷,恰能圍爐烤肉吃酒,好不快活。趁此機會,榕王三番四次的邀請孟豫章赴宴。孟豫章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事至此時,若魏文明還覺不出味兒來,便白做幾十年官了。再接到榕王的帖子,直問孟豫章:“你是甚章程?”
孟豫章愁道:“師父,榕王不會是……”
“喲,你不傻啊?”
“……”
“也不對!不是你不傻,只怕是人都能看出來了。”魏文明罵道,“惹是生非的禍頭子,滿勳貴人家的串聯,當人都是瞎子呢!聖上還沒死呢!太子不敢幹的事,他倒幹了!想要滿朝武將替他說話,他想逼宮不成!?”
孟豫章冷笑:“本朝‘武將’不值錢!”
“那個蠢驢!拉攏你,若不成,必逼的你向太子投誠去。面上逼你,內裡逼我呢!”魏文明怒了,“咱們好端端的,叫捲進去有甚好事不成!你岳家還與太子有仇呢!”
孟豫章十分愧疚,低著頭不知說甚是好。
魏文明嘆道:“罷了,不與你相干。早晚有這一日,不是他便是魯王。總要有些偏向,不然三撥人都該收拾你了!橫豎我等忠於聖上,自是……與太子近些。你還小,說話也無分量,不用管這個。帖子便回了吧,直管推到我身上便是。天家的人,素來問弦知雅意,再待我在朝上與太子說一二句好話,再沒人不懂的。”
孟豫章十分擔憂:“那如果太子他……”
“無事,除了甩不脫的,憑誰上去也沒有趕盡殺絕的道理。無非是叫我榮養罷了,善終不難。朝堂便是賭局,願賭服輸。如今我們也只得選明面上贏面大些的。橫豎我也無甚實權,且不入他們的眼。無非是榕王狗急跳牆。”說著一臉嘲諷,“那位,還嫩著呢!”
孟豫章回至家中,把丫頭們打發出去,悄悄的與林貞分析了一番。榕王雖不曾娶妻,誰知他會不會納個小帶了來走動?藩王也有一個妾能得正經名分,亦上了宗譜玉牒,非臣下可怠慢。省的林貞叫他們騙了。
林貞倒比孟豫章還懂的多些,彼時的人,知識來源甚少,無人教導便萬事不知。若無引路人,一世摸不著門檻的都有。不像後世,網路上要甚有甚,媒體鋪天蓋地的報道。本朝的說的略少些,然旁的國家甚姑父篡權①、民眾造反②,不拘正經國家正經報道,還有某些素喜胡說的也來摻和③。演繹出無數版本,有權力鬥爭的、還有桃色相關的,比那賀歲片還熱鬧。聽的多了,遇事當時未必能明白,然已有人分析過的,便一點即透。
當即笑道:“也不好得罪他,平素他也不來招惹女眷。他來日真帶女眷上門,一次二次後,少不得我媽又要‘病’一‘病’了。”
孟豫章哂笑:“你若是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