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過第一次會面時的態度,史密斯會再次提出也在沐陽意料之中,但這一次溫蒂不在身邊,總管那接近癲狂的怒焰,彈無虛發地砸在沐陽身上,彷彿已經將一切至於度外,就算拼上老命,也要在這裡將沐陽消滅的決心。
“很遺憾,我的委託人是布林小姐與溫蒂兩人,若您沒法提供令我迷醉的提案,想讓我撕破協議那是痴人說夢,那您就得親自去阻斷他們的委託計劃,這不才是在理之中的選擇?有時候暴力可不是最佳選擇哦...”
沐陽膽怯的嘀咕,反而增長了總管的焰氣,他巴不得將‘服從’二字比劃成文書,然後撬開沐陽的嘴,塞進其中,噎住他的喉嚨,讓他明白,服從才是永生的真理。
總管的腳每踏出一步,踏地之力便指數上漲,得虧腳下結實,不然沐陽就可能得用最不要命的方法到達水夜歌鳴。
兩人彷彿在跳著不用牽手的交際舞,一前一後,在漆黑之中湧動著。
“總管?”
“...給我服從,給我服從,給我服從...”
野獸般的低鳴聲,讓本就低沉的總管聲音,突破了人類能聽取的赫茲。沐陽被飢渴的惡獸逼得連連後退,眼看身後就是被耀眼的光鋪滿的金沙地毯,也就意味著他要從黑暗中脫離,回到陽光之下,重新沐浴陽光的暖與愛,從地下世界脫身。
這不過是文字上的交鋒,並不包含實質意義,但沐陽同樣不願意輸在這裡——況且真正地困獸是對面,而不是自己。
“您在急什麼?您在著急什麼??總管?”
就在總管以為沐陽要被強壓推入光芒之中時,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安心的面容,自己的魄力仍然奏效,只要繼續施壓,對方就會像以往那般俯首稱臣,和平就能保障得住——
沐陽委身於光與暗的交界點,總管就在眼前,抬起他細長的胳膊,往沐陽黝黑而帶舊傷的脖子伸去,只要輕輕捏住脖子,稍作拉扯,這件事便能告一段落。
然而那手用力一握,卻只握住了沐陽溫熱的吐息,他的身影彷彿融入了空氣,成為了光與暗都無法束縛住的存在一般,哪兒都見不著。
那懸空好似握有千斤膂力的枯瘦手臂,無力地抓握著看不清的未來,久久不肯放下。
“現在正是平和時代,講話做事都得圍著理轉,您不可——”
“少廢話,給我乖乖的,做我的木偶就對了!”
“哎呀總管,您好像還沒搞清楚狀況,現在麻了大煩的人可是您呀,您敢轉過頭來嗎?”
這下總管才意識到,沐陽不知何時,連腳步聲都沒注意到,閃身到了背後,而自己正站在沐陽剛才所站的地方。
適才還孱弱無比,超級好欺負的沐陽,拿回了他自信而又有點吸引人的低音嗓子。
總管那瘦高的身子為了躲避即將迎面撞上的光流,彷彿遇到了能一瞬間融化人體的能量光束,不禁慌忙後撤兩步,卻不得如願。
非常符合一個在黑暗中棲息過久,而對光明產生過敏的人的反應,些許的滑稽,更多的可憐。
而更加要命的是,他感到有東西像一層厚重的膜粘附在自己身上上頭,順著腳跟延續到背部,附帶著生命的鼓動。起初他還以為是蟲子,然而用不了多久,他就認清了事實,是一個人像趴在巖壁上那般粘附在他的身後,腳尖頂著他的腳跟,就連內膝的不自信的彎曲,微微翹起的筋肉質硬臀,都被沐陽完美模仿吻合。
沐陽溫熱的吐息纏繞在總管的脖頸,要是沐陽是一頭野獸,那總管的頸動脈早就已經報銷了,而那股溫熱的基情,卻早就將總管那忍耐的底線捅出一個大洞來,顫抖不已,自己數十年的人生經歷,就沒經受過這種該死的對待。
對方這是在幹什麼??難不成在羞辱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