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彷彿有個胖子穿著釘鞋在大腦皮層上跳舞,扎入脊髓般的痛,這是現實世界最先賜予他的起床問候。
然後是噁心與眩暈,臉蛋如發燒一般灼熱,胃裡計程車兵整列一齊走起了正步,往喉嚨鬧騰的勁兒一波比一波要放縱。
把刺辣喉嚨的胃酸強嚥下去,扶著床沿,晃悠著起身,眼前的風景才漸漸定格。
“這裡是...”
一間還較為寬敞的旅館式房間,唯一讓人好奇的是牆上掛著很多相框,然而相框裡沒有放入任何照片或者畫圖。
後腦勺作為發繩的布公仔沒有取下,說不定也算導致頭暈沒睡好的要因之一。
黑斗篷掛在了衣柱上,就連內穿的貼身衣和褲子都蒸氣堆疊在桌子上,身上穿著的也是陌生的睡衣。
沐陽立馬渾身都不好受了。
“都20歲的人了,怎麼還幫我換衣服,想羞死我嗎...”
沐陽懊惱地將衣服換回去,一副要找人理論地勢頭,衝出了房間。
快步下樓梯,只見亨利手抓馬克杯,另一隻手拿著平板裝置,優哉遊哉的閱讀著,彷彿昨夜的酒勁根本沒能撼動他的腦袋。
“阿亨!你怎麼擅自能換我衣服!我可不是嬰兒!”
“哦~你醒了啊,怎麼,睡衣不夠舒服?”
“不是睡衣的問題!我都20歲了呀!可別折磨我的羞恥心了!”
亨利一聽,無奈地聳了聳稍瘦的肩膀
“哎喲,你當我沒常識呢,我當然知道啦,誰會趁著沒意識時換你衣服啊,這也太基了吧,我可是非常單純的異性戀哦。”
“你是說?”
“是你自己換的啦,我不過把衣服給你,你就嘩啦啦全脫了,見你脫得這麼熟練,還以為你在外頭成天花天酒呢。”
“花天酒地算不上,但有必要時,也不會矜持什麼就是了。”
沐陽知道並不是亨利偷換的衣服,心裡舒服了不少。其實他在意的不是基不基情的問題,而是身上的傷,不想被認識的人瞧見。
腦袋的沉重感,讓他開始擔心今晚計劃的行動會不會出現差錯。
“來,醒酒的。”
是加冰的檸檬水,沐陽接過,一飲而盡,讓透心涼將衝到半路的胃液送了回去。
不管是否為心理作用,喝下這一杯後,沐陽感覺好多了,至少頭上頂著的鐵球弱化成了石頭。
“早上好,阿亨。”沐陽遲來的問好,卻令亨利疑惑地皺了皺眉。
“現在已經快下午了哦?”
“啊?”
亨利指了指牆上的鐘表,上面的時針確實指向了2時。
沐陽用手托住額頭,他深感頭痛又加深了。
“畢竟你昨晚空腹喝酒,身體想緩過來夠嗆。”
“蝶呢?”沐陽問道。
“誰?”
“蝶!大重蝶!”
沐陽一臉驚愕地抬起頭,對亨利理所當然的回答感到強烈不理解。
“等,等等,你怎麼可能忘了她?哎?昨晚不是還提到了她——”
沒等沐陽驚恐完,亨利已經強忍不住,笑出了聲起來。
“你也太有意思了吧?你不會真以為我把她的存在從記憶裡抹去了吧?”
是的,沐陽確實這麼以為了,因為在外面充斥著魔法的世界,有記憶抹消的魔法存在也不出奇。
“阿陽,腦子不好使了嗎?當年的那個小智多星,被酒精完敗了嗎,你想想看,要是咱們昨晚沒有約上那個女人,被她知道了,後果如何?”
“啊...”
“她會一邊生氣一邊高興,然後面無表情地把我們倆都送進醫院,我敢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