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像個初生嬰兒般大哭大鬧,逐漸粗暴地四甩手臂,雙拳握出的鮮血滴四濺。
“哈哈哈哈!”
然而老者的悲情卻被當成他人的笑料,還沒等他洩完憤,就被旁邊壯實的人毫不講理地壓制住瘦弱的身體,狠狠地往地面砸下去,最終他只能流著鼻血趴在地上,兩眼漸漸無光,呆滯地望著虛空,就如液晶屏對面那茫茫大雪中無窮無盡。
夢想破滅故意在空中飛舞的閃光,只是失去了魂靈的淚珠,被賭博撕碎的人生,就如塵土一般,毫無價值地淹沒在下一批自殺者之中。
上啊!衝啊!2號去死啊!!
給我超了那雜種!拼點死力啊孬貨!
垃圾東西別停下!你敢輸老子就殺光你全家!!
無聲的電視,吞沒在人性的狂熱中,就算是難以用肉眼捕捉的場景,這些賭博的人卻依舊能使出渾身解數,燃燒著不值一提的人生,拿出平時幹活的千百倍功力,就為了滿足心中那微末的信仰心。
望著這群半身陷入泥潭的失心人,沐陽頓時失去了興趣,再瞄了一眼傑克賺了盆滿缽滿的肥油小臉,油然而生出的滋味形如嘔吐,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就在盛宴開始前,舞臺前的廣場就已經如包好的餃子擺滿一桌堂那般舉世盛況,人潮代替磚瓦鋪滿了廣場的每一塊空隙。
門票除了熟人才能獲得的vip票之外,所有來客皆一視同仁,需要當場買票,先到先得,而位於前排數列的無靠背便宜凳子,都算得上千人爭搶的寶座。
經由舞臺到後方的路被堵得水洩不通,工作人員匱乏,也導致問題遲遲難以解決,爭吵聲與謾罵聲鋪天蓋地,要是此時一組樂隊火爆登場舞臺,震懾全場,那改會是多麼帥氣的開幕,只可惜並沒有樂隊有此膽量行此舉動。
沒辦法,沐陽只好從後方只允許工作人員透過的偏僻小路,繞到了舞臺的背後區域,身上繫著好幾個任務的他,沒有時間再猶豫了,必須在規則之外的跑道上起跑。
舞臺的背後,是一片臨時搭建,但質量頗高的後臺休息室,雖然沒有天花板,但每個樂隊都享有相對單獨的空間,對於只能在地下活動的樂隊來說,質感可不比在五星級賓館軟綿綿的床差。
只不過由於沒有天花板遮掩,相互之間的對話聲還是會洩露到隔壁的單間,沒有隱私,瀰漫著相互影響的緊張氣氛。
而在彩色素描的休息室內,空氣倒是比較懶散。
歐米茄躺在用凳子拼接出來的床上,而貝卡在用她精湛的指藝,點按著歐米茄的腳底,歐米茄時不時發出的怪叫聲,讓兩側的對手們不得不懷疑,彩色素描這次是不是還捎上了什麼奇怪的生物萊助興。
“妹妹啊,你能不能別一時使勁兒一時撓癢癢的,用點心行麼?你在撥絃不成?”歐米茄從凳子上翹起頭來,頗為不滿。
“你倒是舒服,站著說話不腰疼,怎麼沒見你伺候我的腳底一次?”
面對貝卡頗為嘲諷的一哼,歐米茄倒也納悶了起來,眼神裡飄過火苗。
“瞧你這話說的,我要是你媽,就要大呼不孝了!在你看不見的地方,我到底忙活著多辛苦,你怕是用手指頭數一個晚上都數不過來!按個腳底怎麼啦?你自己的可以自己按嘛!”
兩人爭吵的火種就要碰上明火,周圍的單間變得鴉雀無聲,而樂隊力剩下的最後成員,梧桐倒是沒有把她們放在心上,端正地坐在椅子上,手上拿著平板,仔細滑動品味著上頭的譜子與歌詞,表情嚴肅,嘴唇發乾了也沒心思用唇膏塗上飽滿。
“你什麼態度!”
貝卡稍稍用了點蠻力,拍打了歐米茄裸露出來的手臂,啪的一聲響亮,直接把歐米茄打出了暴怒模式,猛地從凳子上躥起,嗔目而渾身顫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