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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名為找人的麻煩事(41)

回到了繁鬧的東區主街道路段,耳邊再次被混亂的噪音征服,加上五顏六色的燈光閃耀效應,把人的心智摧殘到了極致,理智就像被放進了蒸開的水壺中,水著水蒸氣蒸發。

地上閃閃發亮的錢幣,甚至不會有人彎腰去撿,不是因為眾人都是持有千斤重家產的成功人士,而是因為沒有人會覺得,靠丁點錢能在這條街上闖出什麼名堂來。

沐陽走在前頭,用臨時縫製成的頭巾包裹住腦袋,只漏出一對黑珍珠般的眼瞳。

後方相隔一米處,溫蒂雙手用大衣裹緊身體,扭捏地隨後行走,視線飄忽不定,甚是緊張。

兩人不過海潮中的一條湍流,本不該被別人惦記,然而,沐陽的這位新朋友,實在有點過於特殊,就如同寒冬凋零的枯樹枝上,冒出新芽一般罕見,令人不禁將視線消費在他身上。

大群之中的少數人,總會吸引大眾的眼光,看熱鬧的,表情不悅的,辱罵的,比比皆是,能打從心底認同異常者的,少之又少,滄海一粟。

特樂依爾人不單單要歧視外來者,看不起西區人,還要費心排斥這些特殊性徵性癖者,可比那些兢兢業業廢寢忘食,勤奮勞苦的底層人民要忙碌得多。

而這些大忙人,也差點要將目光牽連到沐陽身上。

原本毫無規律的塵世噪音,在溫蒂的誘變下,完全變了樣,無論是眼神還是嘴,都在像他這塊焦點看齊。

人牆開始像砌磚頭那般堆疊,如果說這些人牆是凹面鏡,那他們的視線與閒話便是熾熱的陽光,一併聚焦在溫蒂的身上。

土生土長的特樂依爾人,不可能天生粉色的頭髮,所以能讓一般人聯想到的,便是外來者。可外來者哪裡能進入神聖的城內,排除法下,也就是說明,這頭粉色長髮都是染的。

本身就很辣眼睛了,還得揹負上惡意模仿外來人的罪名,在這些榮譽本地人的眼裡,就是個萬惡不赦的叛國賊。

長裙配男性的五官,男性的骨架,肩寬更不用說,一般人那般廣闊。

於是這些要素集合起來,簡直就像在火藥里加入滾燙的油,熔燬一切的岩漿,為溫蒂全身抹上一層又一層厚厚的灰土。而最離譜的是,這些人幹了這些之後,還要揪著這層覆蓋全身的灰指三道四,殊不知這層灰是他們抹上去的。

溫蒂他不躲不閃,咬咬牙,硬是接下了這一切,艱難向前行,從他悲哀的面容可以看出,這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麻木的表情深處,早就放棄了掙扎。

但他依舊沒有選擇丟下奇行,繼續女裝,繼續化妝打扮,繼續做不一樣的自己,面對罵聲,抿抿嘴就過去了。

做異事,行奇妙,是一定會受到鄙夷目光的蔑視,但難道他們就一定得被這樣對待嗎?誰決定的?

沐陽內心也微微為他打抱不平,畢竟誰都有走過與常人不一樣的人生軌跡,心境他是明白的。

如今,這都是外人之事,他大可以離得遠一些,好混入人群之中,先走一步,反正估計也沒有人會敢大打出手,畢竟暴力不是這個國家人民的首要選擇。

但沐陽卻選擇轉過身,徑直往溫蒂走去,有意地踏出沉重的步伐,將周圍的罵言一一震碎,混淆氣氛,讓根本無法抬起頭的溫蒂,不得不用驚訝的目光正眼望向他。

“誒?”

“你走得太慢了,我來帶你走。”

沐陽一邊不悅地抱怨著,一邊拉起溫蒂的手。那是一隻被周圍冷酷而影響,變得非常冰冷的手,沐陽毫不吝嗇地分享出自己的體溫。

我跟別人不一樣。

掌心中熾熱的溫度,彷彿在如此述說著,撣去身上那層被人抹上的灰土。

被拉著往前走時,溫蒂一直沒敢低下頭。

地面那冰冷的的鋼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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