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與拜金女眯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發亮的物體,等到極樂從裡頭出來,走近後,才看得清她手裡就是一塊形似的懷錶。
就亨利的眼光來看,這枚表除了鮮度高,沒有時間的磨礪,就是一枚極為普通的懷錶,這價格,說不定就連一份穩定工作都沒有的打工仔,少吃兩天好的,都能省下的錢包一塊的表。
這時候拿出這等劣質品,又怎麼能魚目混珠,弄假亂真呢?亨利也開始想不明白了,他對極樂的這份信任,會不會在橋中央時,便踩出天大的裂痕,要是這個極樂也討厭沐陽,會不會以此機會報復,心中亂成了麻,手指也無意識間揪起了下巴的大鬍子。
但是這份擔心,也很快就瓦解了,在看到那拜金女喜提貴子一般的表情時,亨利也終於肯放下在鬍子邊,一直在拔與躊躇之間遊蕩的手。
“這光澤,這質感,不就是價值連城,咱家的傳家寶同款嗎??我,我真的能收下嗎??”
“當然,這就是小女的賠償,無論是榮耀還是價值,您都可以一分不少地得到,滿意了嗎?”
“當然!當然!你們倆個廢物!還不快趕緊謝謝這位小姐姐!”
興奮地跳起了踢踏舞,拜金女甚至面對著亨利,與沐陽的背影,都能展露無比光耀的笑容,一切的怨情全數向東流去,變臉比翻書還要乾淨利落。
然後就頭也不回的,跑過廚房,從後門摔門就走,那女人讓人火大的笑聲,甚至還在屋內迴響。
極樂輕鬆一笑,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眼前的炒飯甚至還有餘溫。
“那女人可真是奇葩,竟然收了那塊表就滿足了,你給的表,值不值1枚銀幣啊?”亨利朝極樂嬌小的背影問道。
“1銀幣?您可太高估那破銅爛鐵了,在特樂依爾之中,那東西拿去典當,臉30銅幣都不值。”
“30銅幣??那女人要知道自己被騙了,可又會找上我們的呀!”亨利焦急道,忍著不去拔自己的鬍鬚來尋求鎮靜。
“不會的。”此時,沉默已久的沐陽終於開聲,喝著擅自調好的無酒精飲料,倚著吧檯,面無表情。
“為什麼?不拿到這筆錢,她怎麼肯善罷甘休?”
“因為她已經拿到了她認為值錢的東西,那塊表,已經被這個女人魔幻成了高階貨,成為了那個碰瓷女的信條,有人敢質疑懷錶的價值,她會首先批判對方不識貨,然後另尋買家吧,畢竟這可是首次有人親自抬高了那東西的‘真實’價值。”
“嘿嘿,您誇得小女心癢癢呢。”
“哼。”沐陽冷淡地鼻哼一聲,指尖環繞杯口一週。“賣我人情,圖什麼?我可是連5金幣都付不起的可憐人啊,商人找我,不是自討苦吃?”
“山水相逢,總是有情,小女雖一介以利為根本的小商販,就算見到路邊有乞討者,哀悼者,不會吝嗇落下善款,以此來祈福自己的事業能一帆風順,所以說小女別有企圖,實屬太看高小女啦。”
極樂用勺子敲擊碟邊,清脆的聲響,彷彿在側面述說著她的潔白。
“要不我給你重新炒一盤吧?”
亨利卻會錯了意,以為極樂不停敲擊盤子,是對開始冷卻的炒飯不滿。
“嗯?啊,不必勞煩,如果可以的話,請加熱一下即可,謝謝,亨利先生——順便給咱們倆隨便調兩杯低酒精的雞尾酒可好?”
亨利拿起裝著炒飯的盤子,比了個大拇指,回到了廚房去。
“你什麼意思?”
“談正事前,先調節一下氛圍嘛,小女喜歡填飽肚子後再談正事,敬你一杯,請您稍安勿躁,好嗎?”
當沐陽面對這個女人時,他根本無法常駐自己的笑容,他要花更多的精力去摸索這個女人肚子裡到底淌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