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該走了。這場沙暴已經耽誤了我們兩個小時的時間。”埃爾一邊悄悄地後退,一邊說道,“我好像忘了告訴你,這張地圖上只有圖畫和古文字,沒有準確的地點。”根據短短兩天的相處經驗來看,現在自己似乎只有消失在空氣中才會顯得比較安全一點。真主啊!女人不都是溫馴的動物嗎?
“你是說,這張該死的藏寶圖上根本就沒有經緯度?”雪芙蓉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地問道。怪不得他不用衛星定位儀,依照沒有經緯度的地圖,在沙漠中尋找千年之前的路標?該死的,這算是什麼任務!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嘛!
老天,她的兩隻眼睛明明氣得都快爆開了,臉龐下半部卻笑得如此,呃,甜美。好恐怖!怎麼有這種笑……
在強悍的阿拉伯世界裡,他是驕子;在大臣們眼中,他是最合適的王位繼承人;在競爭者眼中,他是最危險的敵人。沒有人能與他對抗,他生活在一個以他為尊的世界裡,連從小一起長大的傑薩都不例外。女人,更是把他奉為主人,想盡辦法討好,從不敢擁有絲毫反抗的想法。
可是,在這個小女人眼中,他什麼都不是。甚至不是一個有魅力的男人,他只是一個任務而已。第一次見面,她救了他的命,卻只是因為責任。第一次衝突,她毫不猶豫地頂撞他,像一隻調皮的貓咪一樣地抓傷他,卻又不得不拿出藥來醫好他。因為他是她的任務,他的安全就是她的責任。
如果沒有任務,沒有責任呢?她又會怎樣?埃爾決定自己無論如何也要把她留在自己身邊,那是第一次見面就有的奇怪感覺,雖然還說不清那究竟是什麼。不過,按照自己的心意來行事總不會有錯的。
但現在,還是想想怎麼安撫一頭處在盛怒之中的母獅吧!
生平第一次,埃爾如此狼狽地向後退著。
突然,埃爾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倒在沙漠上。沙漠中不可能有大石頭的,除非——
“別動,天哪!看在真主的分上,你千萬別動。”欣喜若狂的埃爾被雪芙蓉的驚叫聲打斷了進一步的動作。幾乎是立刻,埃爾也知道她為什麼叫得那麼驚恐了,那種褐黃色的冰涼的面板,再加上清晰可聞的吐信聲。埃爾苦笑著,現在他惟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祈禱真主保佑這條該死的蝰蛇剛剛吃飽,對自己沒有什麼興趣。
隨著清脆的“叮”的一聲,雪芙蓉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埃爾慢慢地轉動有些僵硬的脖子,剛剛的三十秒彷彿已經過了一世紀般的難熬。
鼓腹巨蝰的七寸處牢牢地釘著一把銀色的小刀,幾乎連刀柄都沒了進去。“天哪,我差一點就要被全世界的殺手追殺了。那可真是天大的冤枉。你身上不是塗了驅蛇蟲的藥水嗎?”小心地把刀子拔下來,收好,雪芙蓉奇怪地問道。這條巨蝰為什麼不避開藥水的氣味呢?
“因為它是”古老的路標“的守護者。”埃爾興奮地回答道,這算是什麼?運氣嗎?
“你是說,那個傳說中的‘古老的路標’是真的?而且被我們找到了?”這回輪到雪芙蓉目瞪口呆了。
“當然是真的,而且,已經被我們找到了。”埃爾迫不及待地挖起沙子來。
雖然一千萬個不願意,但雪芙蓉還是取了工具,跟著挖了起來。“在沙漠裡挖沙子,這一定是自己有生以來做過的最蠢的事情了!”嘟著嘴巴,雪芙蓉無可奈何地想道。
直徑一尺,高度一米的圓形石柱上雕琢著精美的花紋和古文字。“上面寫的什麼?”雪芙蓉好奇地問道。
“太陽最後的光芒穿過守護者的雙眼,指引真主的使者尋找古老的部落。”埃爾翻譯道。
“太陽最後的光芒一定是指黃昏了!可是守護者的雙眼又是什麼?該不會是指那條死蛇吧?”雪芙蓉猜測道。“看來,我們就只有在這坐著等太陽落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