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銳說完,站在那兒看著趙以瀾,或許是在等著她跟他一起回去。
趙以瀾呆站數秒,忽然滿不在乎地笑了起來:&ldo;你家主子貴為皇太孫,身邊搶著照料他的人多的是,也不差我一個,我就不去添亂了。多謝羅護衛送我出來,我先告辭了。&rdo;
她說完,抱著木盒子轉身便走。
羅銳看著她毫不留情離去的背影,為他家殿下遇到這樣一個無情的女子而輕嘆一聲,轉身回去。
趙以瀾回到家裡後並沒有立即將卷七交給舒斷念,她準備等明天去過魏霖要帶她去的地方之後再說。
她不知道魏霖要帶她去哪裡,但她相信,如今他還是不會傷害她的。即便他已經變了很多,但有些事是不會變的。
趙以瀾這幾天都是一出去就一整日,也沒人知道她今日又見證了多大的事。對於小老百姓來說,每一日都是平淡的,平淡即是福。素衣雖大著肚子,依然在負責一大家子的飲食,舒斷念那邊派來的小徐廚藝也很不錯,倒是幫著素衣一起準備。對於小徐的存在,大家都心知肚明,卻也從不當面說破。
因為不好解釋也不想讓人擔心,趙以瀾自己偷偷摸摸處理了手臂上的箭傷,好在傷口不算大,過段時間便能好得差不多。
第二日早上,莊王府的事便傳遍了整個許都。說是莊王意圖刺殺皇太孫,刺客刺殺失敗之後回到莊王府復命,被皇太孫人贓並獲逮了個正著。並且,皇太孫帶人去捉拿刺客的過程之中,無意間發現了莊王府意圖謀殺皇太孫、毒殺皇帝的證據。皇帝得知後大為震怒,將莊王下獄,等候進一步的審理。
這些是如今流傳的版本,真相到底如何,恐怕只有魏霖才清楚了。趙以瀾唯一可以確信的是,莊王是被魏霖推波助瀾弄成如今這樣的。
午後,趙以瀾等到了魏霖的馬車。魏霖沒來,來的是羅銳,以及一輛馬車。趙以瀾沒多問,上了車後便閉目養神。
片刻後,她掀開車簾往外看了看,車子已經駛出了許都城,直往城外去。這究竟是要去哪裡?
馬車往城外駛了一段路,先是經過一個林子,借著便是緩緩向上的坡道。她已經很久沒有到這裡來了,但這裡她確實是來過的,七年前。只是七年前,這裡的路崎嶇不平,人也只是勉強能走而已,然而如今,路已修得很平整,馬車駛上去也並不太顛簸。
路的盡頭,是一個不小的院子,而不是她記憶中的那個破廟。
趙以瀾這一路終於想了起來,這兒是當初她帶著魏霖逃出許都之後臨時落腳的破廟,他們在這裡待了一夜,也就是在這裡,他向她求婚,被她以年齡為由無情嘲笑。而今,七年過去了。
趙以瀾下了馬車,羅銳一指小院內:&ldo;趙姑娘,殿下在裡頭等你。&rdo;
院子外圍了一圈護衛,但沒人多看趙以瀾一眼,她對羅銳點點頭,邁步走進去。
剛走進院子趙以瀾就驚訝地發現院子正中有個十分大的亭子,而亭子下方,正是那個她以為早就拆除了的破廟。
破廟的廟門早已經腐朽,她一眼就能看到魏霖正坐在破廟裡頭,背對著她盤膝坐在蒲團上,彷彿正對著那傾斜的菩薩雕像在祈求著什麼。
趙以瀾站了會兒才走上前去,見魏霖身邊有個蒲團,她卻沒坐,只是站在他身後,突然出聲道:&ldo;我以為這裡早塌了。&rdo;
魏霖早知道趙以瀾來了,但他沒有回頭,只笑道:&ldo;我護著它,它便不會塌。&rdo;
趙以瀾搖了搖頭:&ldo;沒用的。你看,即便你建了亭子為它遮風擋雨,可它跟七年前相比還是更殘破了。它本就破敗,敵不過時間的。&rdo;
&ldo;敵得過。&rdo;魏霖微微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