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有些猶豫,見駱思恭盯著自己,便把心一橫。反正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自己也沒有了退路,便開口道:“大人,南京之事錯綜複雜,那些人行事詭秘,很難抓住首尾。不過卑職也有些收穫,南京錦衣衛指揮儉事方世鴻,應該是主要人物。或者說浙江方家,在這裡面的地位很重。”
這個駱思恭早就知道了,知道是一回事,證據是一回事,能不能動又是另外一回事。方世鴻到沒什麼,可是方家在江南那可是樹大根深,方從哲更是桃李滿天下。稍有不慎,不但不能成事,反而會引火燒身。
低著頭沉吟了片刻,駱思恭嚴肅的道:“張大人,難道是嚴世蕃故事?”
這可把張大可問住了,嚴世蕃故事,這幾個字張大可還是能明白的,那就是在問自己方世鴻父子是不是也像嚴世蕃父子一樣。當年嚴世蕃雖然作惡對端,可是依仗的確是他的老子嚴嵩。嚴世蕃雖然名聲臭不可聞,可是真正的大奸大惡卻是嚴嵩。
方世鴻的父親乃是方從哲,雖然致仕在家,可是內閣大學士的待遇和名稱可是一直保持著。天啟皇帝對方從哲也是讚賞有加,這不過是在問究竟是方世鴻個人的原因還是方從哲在幕後指使。這兩個人可是完全兩個概念,這一點張大可可是十分的清楚。
不過另一件事情張大可也看的明白,無論是不是方從哲主使,方世鴻出事情,方從哲絕不可能放手不管。額頭上慢慢的滲出汗水,良久,張大可只能吞吞吐吐的道:“啟稟大人,這件事情卑職不得而知。”
“不得而知就對了,你要是知道反而有問題了。”駱思恭理所當然的笑了笑,擺了擺手,道:“這件事情暫且不談,你回去之後,打著欽差大人的旗號,開始在南京地面上清查。主要是追查那些不法商販,順帶著也可以查查貪官汙吏。記住,聲勢一定要大,適當的時候抓起來幾個人!”
這是讓自己去做打草的棍子啊!現在南京雖然氣氛凝重,可是大家誰也不動,彷彿一潭死水。這是讓自己去做那第一顆石子,打草驚蛇的棍子!張大可一瞬間便想明白了,不過卻絲毫沒有不快,反而大喜的道:“大人放心,卑職一定辦好!”
點了點頭,駱思恭又道:“你是南京錦衣衛的指揮使,欽差大人查察江南吏治,錦衣衛也做個榜樣。回去之後再錦衣衛裡面查查,有什麼貪贓枉法的事情,不要姑息。天子親軍,那就要拿出一個天子親軍的樣子!”
“是,大人,卑職明白!”這是讓自己去動動方世鴻,打掉幾個他的手,讓他動起來!張大可忽然對駱思恭充滿了忌憚,這位大都督當真不是凡人。這手腕可是高明的很,輕描淡寫的幾個動作,那些人恐怕就會雞飛狗跳了吧!自己也沒動手,讓自己做了出頭鳥。
心裡明知道駱思恭讓自己做出頭鳥,張大可卻一點不快也提不起來,不但能夠將自己直接變成功臣,還能好好的打壓方世鴻,這是自己最願意的做的事情了。這位駱大人對人心和事情的揣摩,真的是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不知大人還有和吩咐?卑職必當竭盡全力!”張大可雖然忌憚駱思恭,可是心裡也充滿了敬佩,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更加恭敬了。
想了想。駱思恭在一次吩咐道:“明天欽差行轅這邊會派些人,你從錦衣衛這裡調些人,一起去杭州。到了那裡全都聽從黨寒的,派幾個懂事的過去!”
“是,大人,卑職明白!”張大可恭敬的點了點頭,看來多事之秋馬上就來了。這是自己的機會,張大可不斷地的告誡自己。
杭州的事情不能總這麼懸著,南京這邊開始動手,那邊也要動。雙管齊下,定能收到奇效!就算沒有奇效,也能讓那些人焦頭爛額!駱思恭冷冷的笑了笑,這次要讓你們知道駱某的厲害!
看了一眼張大可,駱思恭笑著說道:“張大人還有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