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傳庭依舊很是擔心,自己要是南京那些人,恐怕也不會這麼簡單的就讓天啟皇帝到南京去。
“天色晚了,先下去吧!這些事情,明天再說!”天啟皇帝笑了笑,轉身向船艙裡面走了進去。
張了幾次嘴,孫傳庭還想再說什麼,可是天啟皇帝顯然沒有要聽的意思,只好跟著向船艙裡走去。
陳峽谷的地勢並不是很險峻,只是兩座不高的小山,中間便是流淌而過的大運河。此時在谷底的岸邊,一個人坐在巨大的岩石上,不斷的擦拭著手中的兵刃,一把刀,黑色的鬼頭刀。
“統領,夜深了,這裡有兄弟們守著,您先回去休息吧!”一個人走了過來,恭敬的道。
“趙德,你的兒子快十歲了吧?”統領並沒有接話,而是轉移話題道。手上卻並沒有停止,依舊不見不滿的擦著自己的大刀。
臉上閃過一抹溫和的神色,笑著笑,趙德聲音滿是溫和的道:“是啊!快十歲了,一晃都這麼多年了,人還真是不禁活啊!”
“這次的事情是我對不住兄弟們了,九死一生的事情,事先沒有告訴兄弟們。一會兒你去和兄弟們說,我王銓對不起眾位兄弟了!”統領的臉上閃過一抹無奈,聲音中滿是感慨,隱隱的還有意思痛心。
“統領說笑了,咱們這些兄弟這麼多年多虧了您的照顧!祖上就跟著安鄉伯,軍令如山,統領又能怎麼樣?”趙德似乎很是理解王銓,笑著說道,不過語氣中滿是無奈。
苦澀的笑了笑,王銓嘲諷的道:“我們祖上是保著太祖也,現在卻要殺皇上,你說這是什麼道理?咱們都是苦當兵的,這是為什麼?”
“統領,我們是安鄉伯的親兵,家人全都在安鄉伯的莊子上,很多事情我們沒得選。兄弟們都在知道,看著統領在這裡擦刀,兄弟們也明白統領的心思!”趙德畢竟要年長一些,安慰人似乎也有一套。
手上停了下來,王銓沉聲道“謝謝兄弟們了,你到這裡不光是為了和我說這些吧?是不是有什麼訊息了?”
“明天皇上的船隊就要到了,兄弟們都等著統領佈置呢!那些烏合之眾也都在,統領是不是過去一趟?”趙德雖然是詢問的口氣,可是他也知道王銓是一定會去的。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沒有了退步的可能。
想著那些痞氣十足的海匪,王銓也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自己什麼時候淪落到和這些人為伍了?官匪勾結,到底什麼是官?什麼是匪?
一陣冷風吹過,將心裡的思緒吹走了,王銓打了一個冷顫,站起身子。臉上沒有剛剛的感慨,有的只是一往無前的堅韌,聲音平淡的道:“走吧!”
黑夜慢慢的消退,天剛放亮,南京的城門緩緩的開啟了。一架馬車緩緩的駛入,沒有人注意這架平常的馬車。似乎不想惹人注意,馬車徑直奔著一個地方而去。
張府,並不起眼的府邸,門臉不大,不過看府邸的規模,這裡的主人家境應該比較殷實。馬車停在張府的門口,靜靜的停在那裡,沒有絲毫的動靜。
不過很快便有人從外面走了過來,一個個身上挑著擔子的小販,張府門口瞬間便成了一個集市。原本安靜的張府門口,瞬間便喧鬧了起來。見有小販駐留,無數的行人也走了過來。
雖然一個買東西,一個賣東西,不過他們的注意力似乎都不在這上面。目光都集中在張府的周圍,很多人慢慢的將馬車圍了起來。不過他們都是背靠著馬車,似乎怕有人驚擾了馬車一樣。
車伕這個時候才跳下馬車,從後面辦下車的凳子,恭敬的對車裡面道:“少爺,可以下車了!”
車簾輕輕的挑起,一個年輕人從車裡面走了出來,身上才穿著上好的蘇錦繡面的長衫,腰間掛著玉佩,手中則是拿著一把短劍。短劍一看既非凡品,劍柄出鑲嵌著五顆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