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天啟皇帝有些瞭解。對於大明朝的現狀也很瞭解,他知道熊廷弼的這個建議未見得不是好事情。
不過徐光啟和在座的人心裡也明白,這樣做會站到一個階層的對立面,那就是衛所制的那些將軍。大明朝的衛所制兩百餘年,很多地方已經是名存時亡。有著軍籍計程車卒已經淪為了將軍們的佃戶,打仗自然早已經忘得一乾二淨了。種田可能還很在行。
各級的軍官們,對下壓榨著軍戶,對上貪墨著朝廷的軍餉。這樣的軍隊戰鬥力可想而知,朝廷裡面的大臣對這種情況大部人都知道。可是這個痼疾由來已久,想要根除談何容易。
歷代的皇帝早就認識到了問題嚴重性,當年戚繼光抗倭,帶領的就是衛所兵。一萬衛所兵打不過幾百倭寇,讓倭寇在大明覆地內縱橫馳騁,可謂丟盡了朝廷的臉面。
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朝廷命令戚繼光自行招募和編練軍隊,這也就是後來赫赫有名的戚家軍。張居正作內閣首輔的時候,戚繼光被掉到了薊遼做薊遼總督。在那裡戚繼光有編練了一支軍隊,對戰蒙古韃子也是戰無不勝。
透過這件事情,朝廷中的大臣們自然能夠看出募兵制和衛所制的優劣,可是沒有人敢提出來。張居正身為內閣首輔,權傾朝野,或許想到了。可是還沒來得及做,人已經死了。之後便是人死政息。自然不會再有人提起這樣的事情。
幾位大學士都在靜靜的思考著,每個人都在權衡利弊,在這裡面韓曠自然是不贊成的。並不是因為他看不到這裡面的好處,也不是因為他畏懼那些將軍,不過因為這件事情是熊廷弼提出來的。事情本身並沒有對錯,有對錯的不過是人而已。
在眾人的臉上看了一圈。劉一璟面色陰沉的說道:“事情已經這樣了,這份奏摺內閣不能壓,你們有什麼話快說。今天宮門關閉之前,這份奏摺一定要送進宮裡。”
“這還有什麼好說的,正所謂祖宗之法不可廢。當年太祖制定了衛所制,行之有效。現在怎麼可以更改?不過是一個熊廷弼,這個人本是朝廷大員,現在居然做這種莽夫行徑,情願與丘八同流合汙。這件事情不但要反對,還要參劾熊廷弼一個動搖軍心的罪名。”第一個說話依舊是韓曠,他的眼中閃著冷光,說出的話也是滿含殺氣。
幾個人都沒有說什麼,似乎沒有聽到韓曠的話。
劉一璟輕輕的皺了皺皺眉頭,在座的各位除了他,地位最高的要數吏部尚書周嘉謨,他將目光看向周嘉謨,沉聲說道:“周大人,你有什麼看法?”
微微一愣,周嘉謨沒有想到劉一璟會問到自己的身上來,苦笑著搖了搖頭,語氣頗為無奈的說道:“我們在這裡商討什麼都沒有意義,這件事情最終拿注意的還是皇上。不過我提醒諸位大人一句,遼東現在是誰在做主,想必我不說各位大人也明白了。”
周嘉謨的話一說完,幾個人全都愣住了,不過很快便想明白了關節。現在遼東權力最大的自然是內閣首輔孫承宗,熊廷弼的這份奏摺,如果說孫承宗不知道那沒人會相信。可是如果是孫承宗的意思,那這裡面的含義可就深了。
如果這是孫承宗的意思,那麼恐怕沒有人能擋得住,孫承宗雖然遠在遼東,可是他依舊是內閣首輔大學士。劉一璟雖然掌控著內閣,可是孫承宗一回來,他也只能退位讓賢。
這裡面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孫承宗是天啟皇帝的老師,如果這是天啟皇帝和孫承宗商量好的,那這就是天啟皇帝的意思。如果真的是天啟皇帝的意思,肯定又是另外一種情況。
幾個人很快便想通了這個關節,臉色都不怎麼好看,倒是一邊的徐光啟依舊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顯然徐光啟早就想清楚這個關節,只是一直都沒有說出來。
徐光啟在內閣之中頗有格格不入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