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近的距離,凌凇很難將目光從謝白鷺正在張合的雙唇上移開,以至於他幾乎沒聽清楚她在說什麼。
他忽然想起了那一日在絕魔領域中,她出人意料地咬上了他的唇,而他也咬了回去。
他的記性一向很好,因而今日他依然記得那唇瓣的柔軟溫熱觸感,以及瀰漫在兩人唇齒間的血腥味。
另一隻空著的手大拇指按上了她的唇瓣,阻止了她繼續說下去。
他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沒來由的焦躁,不知該如何宣洩。
謝白鷺看著凌凇眨了下眼,在想她的話是否恰到好處,卻突然被凌凇推開了。
他冷淡地指了指遠處:“去那裡給我護法。”
被推得差點仰倒的謝白鷺:“……?”
她咽回了到嘴的疑惑,起身按照凌凇說的走到遠處坐下。
而凌凇早已閉上眼睛開始療傷。
謝白鷺坐下後,小星立馬探出頭來。
它極其小聲地說:“主人,你說我們這算是幸還是不幸呢?”
幸的是凌凇還活著,就有機會拿到木元素精石,不幸的是他還活著。
謝白鷺道:“我已經習慣了。”
她就沒真覺得自己能這麼輕鬆擺脫凌凇,這樣的大起大落,多經歷幾次也就習慣。
小星看向凌凇的方向,擔心說些什麼要緊的事被凌凇聽到,它只能保持著沉默。
謝白鷺有一下沒一下地揉著小星白胖的身軀,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剛剛有一瞬間覺得凌凇會對她親下來。
是她今天剛想到新的求生手段導致的思維偏差嗎?
很有可能。
謝白鷺沒再多想,不管是不是,剛剛的事實是凌凇冷漠地推開了她。
說是護法,實際上凌凇並不需要她,她離他又遠,便時不時有小妖過來蹭她,跟她玩。
到了領域內的晚上,天色變暗了一些,凌凇
() 尚未結束,兆宿倒是找來了。
他變成黑貓模樣,蹭到謝白鷺身邊給她摸,她也習慣性地抬手摸了上去。
兆宿小聲道:“綠綠,你還要陪他多久啊?”
謝白鷺道:“等他好吧。你放心,走之前,我會再來跟你們道別的。”
兆宿懨懨的,掃了遠處的凌凇一眼:“那我也在這裡陪你。”
不等謝白鷺拒絕,前方突然傳來一道冷冽殺意,噬殤帶著疾風直飛而來,直直地刺入謝白鷺身邊的泥地裡,要不是兆宿及時退開,已被削成了兩半。
遠處傳來凌凇森冷的聲音:“滾遠點。”
噬殤的鋒利近在咫尺,謝白鷺額頭冷汗直冒,連忙對兆宿擺擺手,讓他快走。
兆宿已炸毛,瞳孔都豎成了一條細線,齜牙了會兒,到底還是在謝白鷺的催促下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謝白鷺這才稍微鬆了口氣,她看看身側筆直插在泥地裡的噬殤,默默往旁邊挪了一點。
她知道,以凌凇的修為,想要殺死兆宿剛剛就成了,他是手下留情了。不管是出於什麼考量,至少在這件事上,她謝謝他。
有噬殤杵在一旁,所有的妖都不敢再靠近謝白鷺,而小星也被嚇到了,縮在五星鼎里根本不敢再探出頭來。
謝白鷺無聊,便默默地觀察起了噬殤。
噬殤尚未生出器靈,但應該已有一些模糊的自主意識,上次就聽凌凇的在黑水裡嗡鳴了一路。
它的樣子並不出挑,但自有一種古樸的氣質,謝白鷺甚至不敢將手伸到劍鋒邊,總覺得哪怕不靠近也能被割傷。劍面上似隱隱瀰漫著一層血色,她想這可能跟它捅傷主人就能提升主人修為的屬性有關。
看再久噬殤,它也不會給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