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根本就走不了。

&ldo;殺!&rdo;天際間，暗影門的弟子們也終於躍了下來，黑色的斗笠被風吹起，一把把長劍在朝陽下閃爍著寒光。

&ldo;殺啊!&rdo;陰陽殿的弟子們同樣出手了，各種各樣的光芒在他們的身上亮起，一把把長劍也迎上了天際躍下來的身影。

這似乎是一場混戰。

可是，在這場混戰中，卻有著一塊壓倒性的戰場，在那裡，有著陰陽殿的六長老，還有受傷的五長老，以及兩名九鼎山的長老。

同樣的，在那裡，還有著十多名陰陽殿的弟子，在那些陰陽殿弟子的額頭上，一個個複雜的字元瞬間亮起。

皆是聖境強者。

陰陽殿，作為聖域五門之一，千百年的積蓄，其底蘊又豈是剛剛崛起的暗影門可以比得了的。

血腥的氣息在空中瀰漫著。

這是一場暗影門在人數上呈壓倒性的戰鬥，但是，當那十多名聖境的陰陽殿弟子加入到戰局中後，這場戰鬥的結果，其實便已經註定。

&ldo;方正直你個臭小子，老頭子我為了你，可是把全部家底都拿出來了，你要是再不走，可就走不了啦!&rdo;天虛聖人看著依舊站立在原地的方正直，臉上也明顯的有些怒火，直接就開罵道。

&ldo;你們為什麼要來?!&rdo;方正直終於開口了。

&ldo;我不來，你小子能活嗎?&rdo;天虛聖人反問道。

&ldo;你們來了，我也活不了!&rdo;

&ldo;那可不一定，總要試一試，這不是你小子常說的嗎?&rdo;天虛聖人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整個身體也是猛的一晃，竟然已經有些站立不穩。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的天虛聖人卻並沒有再後退，甚至連一句多餘的牢騷都沒有發，只是，繼續咬著牙堅持著。

&ldo;試一試……我常說的……&rdo;方正直握著無痕劍的手再次一緊，指甲捏得有些發白，絲絲鮮血從指甲上溢位，滴落在腳底下的海水之中。

正如天虛聖人所言，這句話，他說過很多次，在大夏王朝的道典考試中，在金鑾殿上，在南域的戰場上，在炎京城中……

一次又一次，方正直將這句話奉為人生格言，大膽的去嘗試，即使，面前的事情看著根本不可能完成。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卻開始質疑起這句話。

所有的事情，真的都可以去試嗎?

方正直的目光看向前方，在他的眼前，一個一個暗影門的弟子接連倒下，鮮紅的血液染紅了地面，但是，暗影門的弟子們卻是沒有一個人後退。

依舊在不斷的揮動著手中的長劍。

只是，當他們面對十多名聖境強者的時候，一切的努力，似乎都不可能有回報，他們倒下了，而且，還在不斷的倒下。

一個個暗影門的弟子，變成屍體。

&ldo;錯了嗎?我到底該不該來陰陽殿?&rdo;第一次，方正直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到底是正確還是錯誤。

在大夏王朝的時候，他任性，他妄為，可是，他卻一次又一次的活了過來，而且，最終還成功的立下了卓越的功勳。

這也讓他的心裡有著一種無形的自信。

他以為聖域也一樣……

可以任性，可以妄為，可以仗著一劍，遊蕩四方，最主要的是，在他的生命所剩不多的情況下，他覺得只有這種方式才有可能活下去。

他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