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不清楚對方所說的舒服究竟是怎樣的舒服、達到什麼程度的舒服,就算如紀子所言那般吸菸是一件令人很舒服的事,她也不會有所動搖,也許其中一部分的原因是來自父母,但最主要的是她壓根沒有興趣接觸這玩意。對於沒有興趣的事,就算別人再怎麼相勸,她怎麼也喜歡不來。
“沒關係。”紀子見對方的態度如此堅決,不再進行勸告,將打火機往空中一拋,然後接住,“反正你這隻秀楠以後會接觸的。”
秀楠微微一怔,眼睛直勾勾地盯視紀子,對方噴出的煙霧再次打在她的臉上,這一次她沒有被嗆到。
“以後會接觸?”秀楠驚訝地問。
“是啊。”紀子揉了揉對方的頭髮,“有什麼好驚訝的。”
“為什麼我以後會接觸這種東西呢?”聽到以後自己居然接觸菸草的秀楠沒有露出反感或厭惡的表情,僅僅是驚訝罷了。
“還用說?當然是因為我呀。”紀子好笑地望著秀楠。
秀楠就此思索一番,按照對方提供的資訊,她第一次遇到紀子是三十三歲,也就說三十三歲的那一年裡她因為紀子而抽上了煙。為什麼所有的變化都發生在三十三歲的時候呢?莫非遇見紀子是自己人生的轉折點?即三十三歲的那一年開始起自己的人生將會發生變化?可那究竟是怎樣的變化呢?秀楠得不出個所以然,此時的她離三十三歲還有十七載的光景,她還要度過十七個春夏秋冬。
“吶,煙這玩意真的很舒服?”
“我可是從來都不騙你的噢。”說著,用食指關節敲了敲秀楠的額頭。
秀楠似懂非懂地點頭,目光從對方的臉上移到漆黑的空中。
沉默降臨,紀子一邊抽菸一邊注視前方的空氣,秀楠則一邊仰望星空一邊思索著什麼。紀子將菸頭熄滅,扔在地上,用鞋底踩住,把最後一口煙霧吐向空中,帶著薄荷香味的煙霧融入沉靜的空氣當中。
沒有人經過,沒有車子駛過,附近沒有傳來任何聲音。這個時間點大部分人都處於睡眠,放眼望去,公寓的樓層只有一兩戶單位是亮著燈的,其餘全是一片黑暗。那些像秀楠和紀子一樣還沒有上床睡覺的人也不會下來院子裡坐著,這些人自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秀楠和紀子則暫時談不上有什麼非做不可的事,無非是百無聊賴地坐著發呆,但又並非十足十的百無聊賴。
“有沒有想過和父母搞好關係?”紀子打破了沉默,將秀楠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
秀楠轉過頭深深地瞧了一眼紀子,臉上的神情可以用複雜來形容,嘴唇緊閉成一條線,眼眸先是瞪大,對紀子突如其來的問題表示詫異,然後半眯起眼睛,陷入了沉思。
“為什麼要問這種問題?”秀楠微微垂著頭,轉過臉,不再看向對方。
“不知道呢,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問出這樣的問題。”紀子用指尖撓著鼻樑,“只是腦袋突然一下子冒出了這個問題,於是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了。”
“莫名其妙的腦袋。”
“啊,這麼說的確是。”紀子拍了一下腦袋,“莫名其妙的腦袋!”
秀楠喟嘆一聲,咬著下唇,一字一句地道:“沒有想過要和父母搞好關係。”
“因為沒有這個必要?”
秀楠點頭,“已經失去了這個必要了,雖說血緣是這個世界上最親密最無法擺脫的東西,但凡事總有例外的。”
紀子不作聲,聽對方繼續講吓去。
“一段關係總不能僅僅靠血緣來維繫的,還要透過其他什麼來維繫,可惜的是我與他們的關係除了血緣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什麼’了。”
“真的無所謂嗎?畢竟他們是你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或許你這種想法會在以後得到改變呢。”紀子道。
秀楠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