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又看到戚少商底下枕著的狐裘枕頭和枕邊的烏木髮簪,想起醉後他為自己解髻散發,團裘為枕,那般的溫柔體貼,有生以來就只有他一個。
罷,罷,罷。
回看那人,雖然頸上被拉出一長道血口子,眼裡卻豪無懼意,依舊深情執著地望著他,叫他如何下得去手。
顧惜朝長嘆一聲,丟開斧子。
其實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自己終究殺不了他的。
戚少商見他終於軟化,大喜過望,正要開口,忽聽頭頂樓板嘎吱嘎吱響,睡在樓上的高雞血醒了。
兩人俱是一驚,眼下彼此都是赤條精光,聽著高雞血已走到樓梯口就要下來,哪裡來得及穿衣收拾。
好在戚少商腦子轉得夠快,扣住顧惜朝支撐的手一拉,顧惜朝收勢不住,整個撲到他身上,兩人貼了個密密實實。
感到戚少商身上熨過來的熾人熱度,顧惜朝騰地熱血湧上,欲掙扎,腰上又被一隻鐵臂箍得死死的,一時不明所以,正要發怒,忽的眼前一黑,原來是戚少商抽出枕著的狐裘斗篷,展開來當被子覆蓋在了兩人身上。
“噓,別動。”戚少商低聲說完,摟緊顧惜朝一翻身,背朝外側身而臥。
他的肩膀頗寬,一側身就完全把顧惜朝藏在了懷裡,加上斗篷的遮蓋,從外看去,就如同一人面牆獨睡般。
此時高雞血已經汲拉著鞋子走下樓梯,顧惜朝只好乖乖縮在戚少商懷裡再不敢動騰。斗篷裡摸黑一片,只聽得到戚少商心跳怦怦震天響,大概是正好貼在他胸口的位置了吧。
高雞血下了樓,掃了床上一眼,也沒在意,哼著不成調的小曲走出門去。
不一會就聽到窗外有嘶嘶的水聲,原來是起來撒尿的。
斗篷下兩人貼得實緊,戚少商感到胸口蹭著毛茸茸的一團,聯想到那頭妖冶勾人的捲髮,不由心旌神蕩,緊了緊摟著顧惜朝腰肢的手,只覺觸手一片細膩滑嫩,更加愛不釋手,忍不住貼著來回撫摸起來。
腰上又是何等敏感的部位,顧惜朝被撫得渾身發顫,卻不敢動,羞惱下張口就往戚少商貼得最近的地方咬去,黑暗中也沒在意,卻不知他一口正咬在了戚少商胸前的硬粒上。
只聽戚少商倒抽一口氣,身子抖了一抖,很快便感到下腹上一物越來越硬,越來越燙。
顧惜朝知道闖了禍,漲紅著一張臉,正要掙脫,高雞血剛好撒完尿慢慢晃進來,嚇得他又往戚少商懷裡鑽了鑽。
戚少商表面上閉目裝睡,心裡卻因他的投懷送抱笑開了花,斗篷底下一雙手更加不老實起來。
顧惜朝一身肌理勻實,彈性十足,粉嫩滑溜,摸起來實比任何女子的軟綿柔膩來得美妙得多。
戚少商摸得興起,從腰背到臀腿,只要手之所及,無不細細揉捏過去,動作不大,力道卻不小,直揉得懷裡人低喘連連,灼熱的氣息一道道撲在胸口上,更撓得他心猿意馬起來。
高雞血本要上樓繼續睡去,忽然看到地上躺了幾個空酒罈,登時心疼得睡意全消,“哪裡來的小賊,竟敢偷爺爺的酒!”嘀嘀咕咕幾句,扒到酒窖口上仔細清點起來。
“一,二,三、三、三,四……”
聽著高雞血結結巴巴的點數,顧惜朝恨不得一個斧子直接丟過去。
戚少商的手已經越摸越不是地方了,他這樣要什麼時候才能脫身?
戚少商摟著懷裡繃得僵直的身體,聽到隱隱磨牙的聲音,想象他咬牙切齒的神情,不由起了促狹之心。
一手慢慢從他的身後往前移,兩指交替,模仿走路的樣子從肚臍附近一點一點往下“走”去,顧惜朝抓住他的手指不讓作怪,冷不防戚少商騰出另一手,直接握住他兩腿間的物事。
顧惜朝身體一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