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顧惜朝一動不動趴著,任憑戚少商在頸上肩上親吻磨蹭,劇烈的心跳慢慢趨於平緩,意識也跟著回籠。
體內依然埋著的東西提醒他剛才發生的一切,但並不覺得羞愧,也沒有懊悔,彷彿本該如此,彷彿終於尋到生命中殘缺的部分,心裡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平靜。
戚少商打破了他的防線,身體的,心理的,不止侵佔了他的身體,更侵佔了他的魂靈。
體內的東西逐漸變軟,一點一點滑了出來,經離穴口的時候,他惡作劇地夾了一夾,得意地聽到戚少商“呃”了一聲,然後湊過來低啞問道:“喜歡嗎?”
顧惜朝臉一紅,聚起力氣把身上的人掀下來,翻身坐起。
他也是個有血有肉的成年人,怎會拒絕那種銷魂蝕骨的滋味,只是後穴不斷溢位的黏膩熱液和痠痛的腰肢又讓他莫名有了幾分羞惱,索性光溜溜地抱成一團,也不看戚少商一眼。
戚少商陪著笑臉坐起,從身後摟住他,拉起狐裘將兩人裹在一起,哄小孩一般輕輕搖著。
“惜朝……以後……有什麼打算?”畢竟顧惜朝不是女人,戚少商猶豫著,不敢對他說要負責一類的話,見對方沒回應,試探性地補了一句,“以後就跟我一起好不好?”
顧惜朝還是不應,戚少商也顧不得那麼多,繼續用低啞的嗓音慢慢描繪著憧憬的生活,“跟我一起上連雲寨,我們帶兵打遼狗,把你的兵法都用上……”腦海裡勾畫出一幅幅美好的情景,“一閒下來,我們就喝酒,下棋,彈琴舞劍,每一天都像今天這麼過,好不好?”
懷裡的人依舊沒有動靜,戚少商低頭一看,顧惜朝已經歪在他肩上睡著了。
想起他還是第一次,自己卻那麼使勁折騰,不禁帶上幾分愧疚,輕手輕腳地把人放回床上,用狐裘蓋好,又起身到屋外打水,將兩人亂七八糟的身體收拾清爽,才並肩和衣而臥。
一番運動,身心雖酣暢卻也很疲倦,很快就閤眼睡去,卻不知他一入眠,顧惜朝就睜開了眼,神色複雜地看著他坦然的睡顏很久。
“捕殺戚少商,把叛國證據逆水寒上交,這是你為朝廷效力的大好機會。”傅宗書說。
“滿京城都在笑話這個瘋子。”冷呼兒、鮮于仇說。
“你只是個婊子的兒子,如何配得上晚晴。”黃金麟說。
“下去下去,這車不是給你這種沒官爵的人坐的。”車伕說。
“我心目中的相公,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傅晚晴說。
“這位書生,倒是一表人才,氣宇不凡。”
……
顧惜朝驚醒時,天已經微亮,戚少商側身睡在一旁,橫著條胳膊,睡夢中仍把他摟得緊緊的。
顧惜朝想起戚少商為他勾畫的那段美好未來,不是沒聽見,只是不知如何是好,所以選擇了裝睡。那樣的誘惑太大,他生怕自己一忍不住就會答應,那樣他會真正成為滿京城的笑話,成為晚晴抹不掉的汙點,也將成為傅宗書捕殺的物件。
顧惜朝嘆了口氣,輕輕挪開戚少商的胳膊,起身穿衣,竭力不去看身上殘留的各種印記,也不去想昨夜的事情。
歌舞凌亂,縱情極歡,就當酬他知音一場,就當償他日後血債,就當春風一度美夢一簾。
那個美好的未來,終究與他無緣。
穿戴完畢,發現戚少商也醒了,坐在炕頭一眨不眨看著他,眼裡許多的欲語還休。
顧惜朝看了他一眼,客氣地略一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他沒給他開口的機會,因為不想再動搖自己剛下的決心。
深吸了口氣,提劍,起身,寬袖只帶走兩片清風。
“這就走?”戚少商不甘地追問,他並不想讓昨晚的一切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