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麼快就能將自己的印鑑拿回來，，江氏激動的眼睛有些濕潤，連連鞠躬道謝：&ldo;多謝母親寬仁大度，媳婦日後一定恪守本分，再也不會犯錯了。&rdo;

戴氏臉色方才好看了一些。

眾人陪著戴氏說了一上午的話，吃過晌午飯之後，陶真真才拉著江氏離開。

陶瑾留下來給戴氏診脈開藥，走的略晚一些。

診脈間隙，戴氏始終一動不動的盯著陶瑾，目光陰沉難測。

&ldo;還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的話嗎？&rdo;

&ldo;祖母教誨頗多，孫兒不知您說的是哪一件？&rdo;陶瑾恭謹的低著頭問道。

&ldo;在這府中，我不喜歡有人背後耍太多的心機。你既然知道孫氏當年死亡的真相，為什麼不來稟告我呢？&rdo;

&ldo;容氏她只是個姨娘，若果真做錯了事，我也不會私心維護。發生這樣的大事，卻無一個人來知會我，你們這麼做，又將老身這個老夫人置於何種境地？&rdo;

陶瑾放下手中的筆，躬著身回道：&ldo;祖母慧眼如炬，洞若觀火。府中這大大小小的事，無一件能逃過您的法眼。您既然知道這件事是孫兒背後策劃的，也應當能猜到孫兒這麼做的用意。&rdo;

戴氏聞言，下意識的攥緊了拳頭，沉聲問：&ldo;你這是什麼意思？&rdo;

&ldo;且不說現在，就說當年孫氏死的時候，您真的就一點疑惑都沒有嗎？我母親為人雖然懦弱，但心地卻很善良。她就是再怨恨那孫氏，也絕不可能對她下死手。&rdo;

&ldo;可是最後又怎麼樣？還不是經了官，一盆髒水扣在了母親的頭上。祖母您那個時候，為何不站出來說句公道話呢？&rdo;

&ldo;但凡有人維護一下母親，她也不會被關在蘭馨苑這麼多年。&rdo;

&ldo;父親和祖母這種做法，不得不讓瑾兒胡思亂想。倘若外祖母和外祖父沒有被流放，母親還會出這樣的事嗎？&rdo;

回府這麼久，陶瑾在戴氏面前一直都是個乖乖孫女的樣子。如今敢大著膽子出言反駁，也確實是覺得心中氣憤難耐。

雖然她語氣始終平和，卻叫戴氏氣的紅了臉：&ldo;你這是什麼意思？江氏可是我當年做主娶進來的夫人，難不成還會抬著容氏打壓她不成？&rdo;

&ldo;祖母心中如何打算的，瑾兒不知。只是有一點，瑾兒十分清楚。祖母您雖然年事已高，但並不是個糊塗人。當年祖父活著的時候，您持家陶府，幾十年風風雨雨，卻從未出過大的紕漏。這樣的手腕和心機，是瑾兒仰不可及的。&rdo;

&ldo;就譬如今日之事，您一下子就能猜出背後主使之人就是孫兒，可是方才姑姑和母親在的時候，您卻沒有絲毫的質疑。那是因為您很清楚，只要將過去那件事提起來，無異於您親口承認自己做錯了事。&rdo;

&ldo;母親如今沉冤得雪，您卻有意模糊當年真相，雖然將夫人的印鑑交了回去，卻並不打算大張旗鼓的給母親平反。&rdo;

&ldo;您怕是早就知道當年那件事的真相了。若是公然給我母親平反，您覺得自己面子上過不去。可是您卻從未想過，我母親雖然被放出來，身上卻依舊背著孫氏的命案。不知情的人，永遠都會將這盆髒水扣在她的身上。&rdo;

&ldo;祖母您生氣瑾兒，覺得瑾兒欺騙了您。可是您，又何嘗不是欺騙了我們呢？&rdo;

陶瑾語氣徐緩，一字一句卻說的戴氏心情越發沉重。祖孫兩個僵持許久，氣氛一度十分壓抑。許久之後，戴氏才嘆了一聲，有些疲乏的揉著額頭道：&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