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東福給培元打電話說：“平安糕點廠批下來了，高經理請我跟你說，要跟你合作，讓你們負責生產，他們負責收購和銷售，你看怎麼樣？”

培元說：“您都說話了，還能不行嗎？”

王東福說：“高經理在這兒呢，你們直接說吧。”

兩個人在電話里約定明天去現場看看。副食三店，就是原來的平安糕點廠，位於東大街和米市街交叉路口，是個四合院，有十六間房子，佔地接近一畝，房子裡裡外外都整修一新，地面都鋪上了水泥。尤其令培元滿意的是，它離家還不到二里地，步行用不了十分鐘。

高經理說：“只要您相中這地方了，咱馬上就買裝置和傢俱，你派個人過來指揮安裝就行。”

培元說：“這個糕點廠具體怎麼運作呢？”

高經理說：“咱還按委託加工來做，這樣便於操作，但是，名義上是糕點廠自己生產，廠房和裝置都由我們岀，我這邊派個廠長和會計，他們只管銷售和財務，你們派個副廠長管生產，等於不出門就把產品賣出去了。”

培元說：“那不等於我們白用糕點廠的房子和裝置了嗎？”

高經理說：”裝置也花不了幾個錢，我們還省運費了呢。”

培元說：“那我們就負擔折舊費吧，也算頂租賃費了。”

高經理說：“這些都是小意思，只要產品都歸我們就行了。”

培元說：“您想搞多大的規模？”

高經理說：“一天五千斤怎麼樣？”

培元說：“您想供應全市啊？”

高經理說：“是的，你覺得怎麼樣？”

培元說：“我不瞭解你們的銷售渠道，不好評論，不過，我覺得還是保持適度稀缺好一些，讓他們來求你供貨，和您去推銷差別可就大了。”

高經理說：“你說得對，包括柳林生產的糕點，也得保證銷出去。”

培元說：“這個我倒不擔心，保證有人要，而且我不會賣到安平來，安平是您的地盤了。”

高經理說：“那就聽你的，先進兩套裝置，一天產3000斤。‘

培元說：“行，過年過節的，想多生產點兒，加個班就有了。”

高經理說：“進裝置得多少錢？’

培元說：“連傢俱爐灶全算上，5000塊錢就夠了。”

高經理說：“我今天就讓會計把錢轉過來。”

培元說：“那我這就給食品機械廠打電話，讓他們送裝置來，明天就安排人過來，爭取儘快開工生產。”

高經理說：“這裡沒電話，去公司打吧，我儘快安排人去安裝電話。”

培元回到家裡，奶奶歪著頭往他身後看。

培元說：別看了，您重孫子明天回來。以後每星期都在家住幾天。”

奶奶說：“那敢情好，我怎麼聽著不像真的啊？”

培元說：“真的，我們建了個糕點廠，一半在柳林，一半在城裡，就在副食三店，到咱家還沒二里地呢，讓李玲當這個廠長，兩邊都讓她管。”

奶奶連聲說：“行，行，行。”

第二天上午，李玲帶著金生和春蘭，還有廣林和煒煜一塊兒回來了。

還沒等培元開口，廣林就說：“我去跟李主任請假，可沒要車，是李主任聽說來的人多，就派劉鑫來了。”

劉鑫說：“李主任說讓我來接你，順便捎上他們。”

培元也不好再說什麼，就把金生和春蘭留在家裡，幾個人一塊兒去了糕點廠。高經理和馮廠長，張會計早已經在等著了，大家相互作了介紹。

馮廠長說：“我是商店的營業員，生產上的事兒，我是一竅不通，全憑李廠長做主，我只管銷售和給你們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