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天意居然像個正常孩子一樣會撒嬌了,就看在天意的份上,讓他再待一天。
得到了她的許可,天意頓時笑眯眯的收回手,同厲梟一起愉快的看著電視。
而厲梟也滿眼笑意的看了她一眼。
言笙瞪他一眼: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睛挖出來!她無聲警告。
她轉身回了自己房間,昨晚厲梟身上的血有些許濺到了床單上,她將床單扯下來,然後又將天意的換下來,丟到洗衣機去洗了。
換好了新的床單,她才開啟所有的窗戶將房間裡淡淡的血腥氣散出去。
她做好了這一切後才坐到桌子前,拿手機打了個電話給傑西卡,讓蘇珊去設計晚禮服,還讓她不要告訴蘇珊,就當是驚喜。
而她自己呢,就畫需要交給喬安娜的設計圖。
這一畫,就是好幾個時辰。她畫完手裡這一副準備抬手伸懶腰的時候,手突然碰到了身後,那分明該沒有人的啊,可是卻真實的觸碰到了東西!
驚得她一個哆嗦,猛然回頭去看。
看到是誰後,她怒了:“厲梟!”
厲梟什麼時候站到她的身後的?竟然還一聲不吭!
“做什麼?”厲梟竟然還能輕笑著一臉無辜的樣子。
要不是看在他受傷的份上,言笙真想給他一拳。
“你什麼時候來的?”她咬牙切齒的瞪他。
“大概……”他竟然還認真的想了想,然後一本正經的回答,“兩個小時了吧。”
言笙一愣,臉上的表情凝住:“你一直站在這?”
站了兩個小時,他的傷口,能堅持得住嗎?
厲梟點頭:“你畫的很專注。”這是他的實話,他走進來的腳步很輕,她沒有聽見。
他站在她身後兩個小時,有史以來第一次這麼近距離這麼認真的打量著她。
她的面板很細膩很白皙,頭髮紮了起來,都可以看見脖子後面那細小的絨毛,讓他很想伸手去摸一摸她的脖子,可是又怕惹得她生氣,最終也只是想了想。
“不專注我哪來今天的位置。”言笙嘟囔了一句。他以為隨便畫兩筆就完事?
厲梟低低笑了兩聲,突然臉色又變的有些僵硬。
“怎麼了?誰讓你笑的,扯動傷口了吧,活該!”言笙揚起眉毛斥責。
可是,厲梟臉上的笑意不減反增,且越來越濃,看的言笙有些心裡發毛。
“你到底在笑什麼?”言笙不明白有什麼那麼好笑的。
可偏偏厲梟又只是笑著不說話,真氣得她想掐死厲梟。
“出去出去,我要忙了!”言笙乾脆趕人。
“好好好,我出去就是了。”厲梟輕笑著,然後轉身走出去。
言笙看著他的背影,總覺有哪裡不對。
她歪著頭想了半天,最後一拍桌子,想起來了!
該死的,厲梟身上穿的襯衣,那麼嶄新幹淨,而他昨晚被她拔下來的此時正掛在外面風乾呢。
他肯定是早上起來的時候回過自己家了!
他竟然還拿自己傷口沒好為藉口賴在這裡!
都能回家了,還扯什麼傷口不好!
言笙氣的七竅生煙,站起來就開啟門大步走出去。
她今天非得把厲梟攆回自己家不可!
可是,當她走出去,還沒走近,聽見客廳裡傳來厲梟淺淡的說話聲後,她的腳步,突然停頓了下來。
厲梟的聲音裡已經完全找不到往日的冰冷了,剩下的,只有淡淡的充滿柔情的語氣。
言笙的心裡,沒來由的一軟。
她轉身回到了屋裡,然後拿起筆專心畫著設計。
迎著夏日,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