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
原本昏睡不醒的人正搖搖晃晃的扶著身邊的桌子,剛剛砸下來的木屑在地上滾落,被血染透肌理。
穆爾其帶著一身狠戾和血腥,彷彿從地獄出來般的陰沉和恐怖一步一步走向顏修文。
顏修文剛剛的力氣全部都消失殆盡,幾乎沒有一絲力氣在逃,儘管臉色青白,雙唇血色,他咬緊下唇毫無懼意的看著朝他走來的惡魔。
“去死吧!”許瑤踉蹌從地上爬起,抓起身邊的花瓶朝穆爾其砸去!!
咣噹!
剛剛還在堅持的人終於倒下了!
穆爾其虎背倒了下去,露出兩個狼狽竭力的人遙遙對視,不知是喜是悲。
“將軍,咱們已經進入遼境了。”
邵越等人一身樸素簡單的裝扮。在陌生的地方探看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是沒有一絲頭緒,沒有任何線索。
只是七日的光景,一切都好像那麼遠,那麼遙不可及。
秋也深了,涼氣從夜裡開始侵襲。
“顏兒,明日,就是紙兒滿月了,你到底在哪,告訴我好不好、、、邵越無能,找不到你。。。顏兒,顏修文,你在哪”
滿月在天際邊遙遙掛著,昏黃而又明亮的月光照在頭頂。
從陌生的地方吹來的風都好像是陌生的,帶著苦澀無力,順著冰涼的酒流入喉頭。邵越躺在客棧的屋頂,身邊散落著酒瓶。
好像他喝的酒越來越多,幾乎把這些年沒喝過的全部都要喝盡。為了時時保持清醒,邵越和沈楚熙其實很少飲酒,最多也就是清酒。
不同於其他血性男兒般對酒狂飲,他兩個天生不喜歡醺然的感受。身為一軍統帥,保持清醒的頭腦和警惕的防範才是應對時來不及的危險,只是這次,邵越卻不得不不用酒來灌醉自己。
他沒有他們以為的不在乎,沒有他們以為的果斷和冷靜。否則不至於夜夜不眠,在風中灌醉麻痺自己。
下卷惜緣第一百二十八章
我到現在才知道自己有多麼無能為力,才明白自己的無能,自大狂傲是多麼的好笑。我總以為世間沒有什麼事能難倒我,總以為我可以把所有的事都在掌控之中,直到這個人出現在我的生命中,所有的一切開始倒轉。
司繼四年九月六日。我的紙兒剛滿月的日子,我卻在此時丟了我最愛的兩個人。
彷彿恍然如夢,滴水的漏斗開始旋轉旋轉,將清水換作流沙,痛苦才剛剛開始。
第八日,我們收到訊息,齊硫帶著人查到穆爾其帶顏修文和許瑤曾在沿途的醫館看病,他們一路跟蹤下來終於與我回合,在一家客棧找到剛剛離開的穆爾其等人。
埋在暗中的遼兵剛剛離開,我們才趕到。總是與事實相差一步,看著滿屋的血痕,我的心都開始顫抖起來。
“將軍!”
我揮了揮手,一拳砸在牆上。從指縫中流出來的血很快便侵透了整個手掌,我試圖用疼痛來控制自己,難料心裡的痛更是深不可觸。
我才終於明白了那個人的傷痛,那個人的悲傷,那個人在被我傷害之後的累累傷痕。
那段日子成了所有人都不會再開口言說的時間,唯一能提及的,就只剩下滿心的傷痛和生與死的承諾。
顏修文同許瑤掩人耳目在眾目睽睽之下逃出客棧,穆爾其醒來後怒不可遏,發動北遼所有殺手侍衛,見二人者,殺無赦!!!
遼國的地勢很怪異,朝外走,是平地荒漠,朝內走,是深谷溝壑。
散佈在遼國的暗衛,內應,以及洛涵用了所有商家關係,走卒,私販,每一個人都在尋找那兩個人丟失的人,都在拼命用最快的速度先找到他們。
不知是誰散播的訊息,透漏這二人手中有大楚最機密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