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一點點染成赤色,把忠心看的比什麼都重要;又或者是像阮湘怡那樣,沒有主見,被四周潑來的顏色攪渾,分不出哪一塊的顏色是什麼,也看不清自己的目標在哪裡。
雲露的笑容明亮依舊,接著說道:“皇宮裡我能完全信任的人只有三個。”
她豎起指頭,彎下第一根:“麒兒。”
第二根。“麟兒。”
最後一根食指平折,她勾了勾眼前人的衣袖,微微一下。
“還有你。”
我們才是真正地一家人,是血肉相連,密不可分的親人。別的人,無法衝擊我們的情緒,也無法打亂我們生活的步調。
自從她確定自己的心意之後,從不吝嗇自己的表白。皇帝對她有多重要,她就要讓他清清楚楚地明白,不是像過去一樣玩宮鬥手段,從側面表示出她的依賴歡喜,只需要簡單直白地說出來就好。
他們之間何須隱瞞?
皇帝也跟隨她的腳步,漸漸地調整自身的心態,拋開那些祖宗一代代灌輸的舊觀念,接受對事物新的理解。他發現其實這樣讓他更加輕鬆。
或許是和小時候在養父母家長大的記憶有關。
不是每一個男人都想要娥皇女英,左擁右抱。或者他以前也想過,也因奢靡浮華的皇宮有過短暫地迷離。但是遇到命格里與之相匹配的那個人,他就發現,和別人的快樂只是短暫,只有和她在一起,才是長久而值得回味的。
人生中最幸福的事,莫過於找一個與你契合的人。
因為她會陪伴你一生。
皇帝不是真龍,他也是人,只不過是一個不那麼平凡的人。
他執起她的手,在她每一根指尖落下輕吻。她癢地連連笑仰,他也不肯放,只固執地親完才罷休。
“幹什麼呢?”她眼裡水光流轉,面頰微紅地斜斜看他。
“不是有人說五指連心?”他話說得慢條斯理,一雙眼睛卻幽黑晶亮,唇角翹起,“它對朕的愛意朕收到了,這是給它的回禮。”
她心臟一縮,臉頰微微發燙。
皇帝眯眼兒覷她,端的是桀驁不羈,只唇畔浮起的笑意再愉悅不過。
當然,真正地回禮,不止是這一份。
******
阮湘怡的事雖然不會讓雲露失控,但她確實有點傷心。逃避不是她的風格,她從皇帝手裡要回了主導權,直接將對方約到了御花園裡。
“湘怡,我們認識也有兩年了。”漫步走過一方池荷時,她徐徐開口。
阮湘怡錯她一步腳,點頭應了一聲“是”。
雲露走入掩映的樹蔭裡站定,側過身後臉上已無半點笑意。阮湘怡心裡打了個突,還沒等她仔細想,臉驀地被重重地一巴掌“啪”地扇側了過去。
然後,另一邊臉頰上也吃了一記。
她被打懵了。
雲露絲毫沒有快感地停下手,淡聲繼續問:“這兩年裡我對你如何?”
美景這會兒已經走上來,接了宮人遞的護膚膏挑出一星,給雲露揉按著因使力而變紅的手心,邊道:“娘娘仔細手疼,這等粗活,奴婢來就是了。”
臉上火辣辣地痛感已經讓阮湘怡明白過來,必定是自己的事被揭露了,所以才有此一遭。但她的愧疚初來,又因美景一番話,咬緊了下唇。
又是這樣。
她的家世完全不比對方要差,可是對方走上了登天的路口,而她,再努力都只能是一個奴才。是對方的奴才。
所有她給予雲露的東西,都被叫做討好,所有云露給她的,都是賞賜。
她也會難受,會羨慕,會嫉妒。更何況,家裡人從知道她和貴妃交好開始,就攛掇著她借貴妃的勢爬上去,她最初是斷然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