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寄靈身為貴女最是傲氣,聽了這話大為著惱,心中直道那李明勝好生不識抬舉,不過是個太監,竟也敢說教她?好像她是那等媚上之人,只圖討好皇上一般。
她惱得通紅了臉,眼見琵琶好似還有話要說,卻又道不出一個字,強抑心氣道:“有話就說,我往日何曾教過你回話這般吞吞吐吐,上不得檯面?”
琵琶倒是委屈,卻更替主子不值。
直把眼圈兒煞紅了,咬唇道,“皇上任主子在這裡獨自跳舞,卻轉眼邀了妙小儀搖櫓聽曲,泛舟採荷,好不愜意……”
作者有話要說:琵琶倒是委屈,卻更替主子不值。
直把眼圈兒煞紅了,咬唇道,“皇上任主子在這裡獨自跳舞,卻轉眼邀了妙小儀搖櫓聽曲,泛舟採荷,好不愜意……”
……
☆、37採蓮
雲露裝作氣悶,一是為了給花寄靈扔迷霧彈;對方多高興一會兒;知道的時候就愈惱羞成怒;二也是演給皇帝看,表明自己被當做宮人使喚,委屈得很。
不說皇帝;男人這個物種就是好面子的,自己的女人甭管喜不喜歡,被別人看低了,他們都不會高興到哪裡去。
更何況花寄靈觸怒他在先呢?
既是要設陷阱;自然要達到利益最大化;所以她心安理得的裝起了不高興。
不過她倒沒想到;皇帝會轉而派了人來;邀自己一道遊湖。
小舟搖波,倒映著雕樑畫棟,金碧樓臺,池裡芙蓉連綿盛開,恰似天邊佈滿紅霞的雲,一朵一朵,熙熙攘攘地簇在紅甍飛簷間,仿如不真切的瑤池仙宮,輕輕一觸,便只餘指間水紋,一切都化沒了。
只讓人眼也醉了,神也痴了,兀自亮了笑。
皇帝坐在舟頭,聽聲回身,笑招招手:“快扶妙小儀下來。”
“怎麼是讓她們扶。”雲露揮開宮女,狹長地眼兒一眨,水靈靈地討喜,“若不是皇上親自來扶,我是不下去的。”
皇帝聽了沒怪罪她,反而一笑,親自溫柔體貼地扶了她下來。小舟微漾,粉荷自開,紗裙叫它勾了一下,又軟垂下來,晃如水波。
“皇上不怪我的自稱沒規矩?”
“天清水秀,置身其間何必在乎那些瑣事,反而累贅討嫌。”她柔軟地小手還搭在他手心,他本也不是墨守成規的人,不在意地饒過了她。
舟頭站著的宮人一撐竿子,二人便慢悠悠地在芙蓉間穿行。
她搖了小腦袋一嘆:“沒想到皇宮裡也有這樣鍾靈毓秀的景緻,確實讓人心情都好起來了。”
皇帝忍不住去掐她的小臉兒,取笑道:“難道入宮前,你還出過家門,遊覽過名川大山?”
那感慨地樣子放在她稚嫩的臉上尤其不符,像是看過更美更好的景色,說著由衷卻不會驚歎地誇讚。
她話也不回,竟不客氣地將皇帝的手拍下來,且還瞪他一眼。並非是女兒家的嬌嗔,當真是睜溜了大眼一瞪,而後悠悠然低頭撥弄起水花兒來了。把皇帝都瞧得一怔。
延熙帝這個人,你攀上去,他不一定搭理你。但你不理他了,又是在他還稀罕你的時候,他反倒要興致勃勃地湊上去。
“朕不是看不起你的意思。”她伸到舟外的手,映在碧水粉荷裡,像嫩生生地藕節。他將她的手拉回,連帶著將她視線一起轉移到自己身上,“朕知道你今日不開心,有氣就發作出來,別悶壞了,嗯?”
虧得湖間無人,那行舟的還是個宮女兒,不然輕巧露了手腕以上的面板,少不得要被人說傷風敗俗了。
但皇帝一向圖情趣,規矩在該守時守就罷了,何必被它束了手腳?
雲露也知道他不會怪罪,此刻反而拿喬,只低著額,嘟著嘴兒,扭身取開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