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並非每個人都知道,但是作為妝客的展露一定會知道,硃砂除了用來在妝品上調色只能適量,不可以太過量,因為硃砂如果用過量,會造成中毒現象,例如暈迷、昏厥以及頭暈眼花等,中毒還可能造成肝臟、腎臟功能的衰竭。
如果展露想要把硃砂提煉成一種迷藥,那麼一切就有解釋了,而任何藥物都需要有藥引才能發揮功效,那麼盧蘭花就是硃砂最好的藥引了!
展露一定是把盧蘭花碾碎,把盧蘭花的花粉作為藥引和硃砂提煉在一起,提煉出了硃砂迷藥,因為除了展露之外,別人動她的盧蘭樹都需要經過她的同意,她可是小氣的很。
鍾靈兮直接在展露的抽屜裡抓了一把硃砂,然後在摘了幾朵盧蘭花塞進衣服裡,這才離開了展露的院子。
離開後她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卻遲遲未睡而是在搗鼓著什麼東西直到深夜,那微弱的燭火一直燃著彷彿瑩瑩之火照亮了那十丈紅塵。
從前半夜一直亮到了後半夜,火柱依舊沒有熄滅,不但沒有熄滅,反而看到鍾靈兮從房門內走了出來。
她依舊是前半夜的那身衣服,和謝瑜一前一後走到了寒香殿門外。
隨後,鍾靈兮一個人進了寒香殿的內牆,然後她看到白玫房內的火燭也亮著,這種時候想必白玫也睡不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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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玫正對著几案凝眉苦思,她想不明白,展露為何要陷害於她,她們無冤無仇展露這樣做所為何事?
夜風凌波竄入室內,一不小心就碰落了燭臺上的燭火。凌亂的夜風如掌心七零八落的掌紋,在室內混攪著火芯胡亂竄動著。
她是被苑長在奴隸庫撿來的,但是苑長一直稱讚她天賦異稟,在制妝方面有著超高的天賦,她也從未讓大家失望過,這幾十年來一直都是日日夜夜在制妝中度過的,從不與人打交道,實在不知道怎麼就和展露扯上了關係。
她不諳世事,從小被師姐照顧著,每次險些被人陷害都有師姐和師傅來救她,只是這次師傅病重,師姐似乎也無能為力,她也實在找不出法子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這時候,白玫注意到自己的房門忽然被開啟了,門縫先是被開啟一條縫,可以看出門外黑暗的陰影,隨後門縫越開越大,最後就被徹底開啟了。
她看到一個幼小的身影竄了進來,那是一個小妝奴,她似乎是有十歲左右,身子瘦小而輕盈,長得很平庸但是面板還不錯。
白玫第一反應,便是皺眉看著她,“你是哪個院子的?是不是迷路了?”
鍾靈兮走到白玫身邊,她沒說話,只是用袖子在她面前輕拂了一下,袖子一甩過,白玫似乎是聞到一股清香,她皺著眉微微思索了一下,然後說道:“盧蘭花?”
鍾靈兮把手甩開,白玫似乎還想側身在來聞一聞,鍾靈兮則是用手擋住了白玫前傾的身子,她道:“不可多聞。”
白玫看著鍾靈兮道:“你有話要說?”
鍾靈兮點頭,她臉色很平淡,但是語速卻一字一字咬得很重,“這是一種迷藥,用盧蘭花和硃砂製成的。”
“什麼意思?”
“你覺得這味道熟悉嗎?”
白玫沉吟片刻,“我聞過,上次在展露身上。”
鍾靈兮嘴角掛上一個淺淺的微笑,“我前面在你會客的止水廳裡,發現桌角處的地面上有一些殘留的硃砂和盧蘭花粉。”
“那又怎樣?莫非是上次展侍妝落下的?”
鍾靈兮皺紋,“你不知道硃砂過量的效果嗎?”
“我當然知道,可是你想說什麼?我聽不明白。”
鍾靈兮用一種寧靜的眉眼打量著白玫,無奈說道:“你有制妝的天賦,可惜情商太低。”
“情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