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就是不走,他死擰著站在那兒,“爹,娘都這樣了,我想去給娘請個道士來做場法式,驅驅邪。”
風拂過窗欞,謝凌霜眼中閃過一些東西,來不及捕捉便歸於深不見底的深諳,他似乎一下子被什麼刺激到了,抬手就拿起檀木桌上的一捆竹簡朝著謝世復的用力身上砸去,這捆竹簡很沉,砸到謝世復的頭上一陣嗡嗡作響。
然後謝凌霜冷冷盯著自己的兒子,口氣帶著陰冷,然後把一本書籍狠狠拍在臺子上,“滾,不允許,要是傳出去讓別人聽見了,還以為我們謝府鬧鬼了不成!”
他謝凌霜是什麼人,為人坦蕩一世風華,怎麼可能被鬼魂纏上身,這種醜聞怎麼能夠讓別人知道,不然他的顏面何存?
謝凌霜把謝世復趕出了自己的書房,真真是要被這個兒子給氣死了,他喝了口茶壓了壓驚,然後找來管家,那管家走進陰冷的室內,謝凌霜吩咐了幾句,無非就是讓他送些東西去斷續那兒,說自己一得空就會去看望斷續的。
無論如何,不能讓外人知道了這種見不得人的醜聞。
但是事情卻朝著一個非常惡劣的方向發展了,並且愈演愈烈。
午夜,正是星光微眠,月光沉睡的時候,斷續卻因為連日來被嚇得不輕,大半夜的總是睡不沉,這時候又被自己給嚇醒了。
她抹了抹自己的額頭,一片溼涼,然後恍恍惚惚地從床上爬了起來,溼漉漉的眼角浸溼了大片秀髮,順著床沿垂直而下,然後,猛然間——
斷續只覺得心臟漏跳了一拍,心室一陣收緊,眼眶都要瞪裂開來,連呼吸都來不及了,她的雙唇開始劇烈地抽搐起來,眼睛通紅,因為在她面前的梳妝檯上,正靜靜躺著一張白紙。
上面用鮮紅的血字寫著,“殺人償命借屍還魂”。
斷續渾然覺得冷氣從手指一直蔓延到身體,然後滾入心臟內,一陣快要死掉一般的陣痛,心臟好痛。
然後隨著一聲驚破天際的嘶叫,好像一個魑魅在黑暗天際中撕開的一道口子,謝府所有的人都醒了。
而斷續也昏了過去,沒了知覺。
隨後很快,所有人都匯聚到了斷續的房內,每一個人的神情都異常緊張,好似一不小心說錯話就會惹毛謝凌霜。
而謝凌霜此刻緊繃雙唇,端坐在一張羊毛氈椅子上,維持著表面的鎮定自若,那雙微微皺起眼角的狹長雙眸此刻冰冷異常。
謝世復看著那些來回斷著水盆進進出出的侍女,在那裡焦急地說道:“爹,你還說不是鬧鬼,這分明是鬧鬼啊!”
話音一落,大夫人林墜玉的眼睛就像刀子一樣刮過謝世復,謝世復背脊一涼,隨後林墜玉像是換了一副面孔,八面玲瓏地安撫道:“這說的什麼話,我們謝府一向做事坦蕩,怎麼會惹鬼上身,復兒你說話可要注意了。”
鍾靈兮看著那張被拿出來放在桌子上的白色紙條,不過此時這字條上的字跡已經不見了,因為這是另外一張紙條,是黑桃乘著斷續昏過去之後立刻換掉的。
而此刻,盯著那張紙條的人除了鍾靈兮,還有謝凌霜,他眼神越來越陰冷,隨後他忽然起身,只是淡淡說道:“我進去看看斷續。”就果斷轉身撩開簾子走進了房間內。
房內的斷續已經醒了,但是臉色煞白渾身顫抖,恨不得找一個地方能鑽進去逃過那些鬼阿魔啊。
她看到久違的夫婿終於進來了,心裡驟然騰地升起一陣暖意,急忙起身靠過去,聲音裡是惹人憐惜的哭腔,“侯爺,侯爺你終於來了。”
謝凌霜坐在床邊上,一隻手溫柔地撫摸著斷續的額頭,“恩,我來了,沒事了。”
斷續急忙做起來一下子撞進了謝凌霜的懷裡,哭道:“侯爺,我好苦啊。”
謝凌霜摟著斷續的後腦勺,在她耳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