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避胤禛含情脈脈的目光,匆匆忙忙的用蘇培盛已經備好的熱水淨了面,又將微微凌亂的髮辮重新梳理了一番。傅錦萱梳好髮辮後,才猛然想到已經嫁人的婦人可是要將長髮挽成髮髻的。可是,如今依照她這種情形,應該並不能算作已經出嫁了吧?倘若胤禛只是與她逢場作戲一番,並未打算給予她一個正式的名分,那麼即使她自作多情的挽了髮髻,也不過是令胤禛嗤笑她無知而已。
胤禛打量著傅錦萱整齊光亮的髮辮,雖然沒有因為她不曾挽發而有所不滿,然而見傅錦萱正打算將昨日佩戴的兩小朵淺粉色的絨花戴在頭上,依然不禁皺了皺眉,上前兩步攬住傅錦萱的纖腰,親手將一隻水頭十足的碧玉蝶舞髮簪插在傅錦萱右側的髮髻上。
“這支碧玉簪雖然不是十分名貴,但卻是我的皇額娘生前最喜歡的一支髮簪。皇額娘在仙逝以前特意親手將它交給了我,讓我以後將它送給心愛的女子。嗯,這支髮簪與你很相襯,美人如玉,果然美極!”
胤禛之所以迫不及待的儘可能將他所能想到的一切好東西都捧到傅錦萱的面前,除了因為前三世逐漸積累的深厚情誼所致,更加有著一份身為夫君卻未能照顧好傅錦萱的愧疚與自責夾雜其中。這種無法對傅錦萱言說的愧疚之情,在不久前胤禛恍然憶起如今的傅錦萱竟然比她前世入府的時候大了三歲時,變得益發強烈。
胤禛望著此時傅錦萱忐忑不安的模樣,心中卻是暗自琢磨著無論將來傅錦萱是否能夠恢復前幾世的記憶,他都絕對不能將自己竟然未能清清楚楚的記得傅錦萱初次與他見面時的年紀一事告訴給她知曉,否則,他指不定要被這個難纏的小女人嘲笑多久!
胤禛雖然尚未參透他與傅錦萱一同經歷的三世滄桑與傅錦萱如今多出的三歲韶華之間究竟有何關聯,但是他卻知道無論將來傅錦萱能否恢復前幾世的記憶,傅錦萱都是他心中唯一認可的愛妻,是他此生要盡心守護的女子。
在胤禛眼中,年僅十四歲的傅錦萱如今還沒有任何自保能力,因此,身為夫君的他自然要為她好好的算計籌謀一番。將孝懿皇后的簪子送給傅錦萱,為的便是彰顯她在自己心中與眾不同的特殊地位,而將她留在自己身邊卻又暫且不動她的身子,除了是對傅錦萱的呵護與尊重以外,也是一種變相的保護。
胤禛如今已經在戶部領了差事,每天都要參與朝會,自然不能整天陪著傅錦萱。然而,心思縝密的胤禛除了讓傅錦萱時常為他做些美味的膳食以外,還讓她領了書房的差事。胤禛的書房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隨便進入的,就算是福晉烏拉那拉秀嫻與側福晉李婉兒,如非得到胤禛的首肯,都不能私自踏入書房半步。
而傅錦萱既然尚且不是胤禛的侍妾,自然也不需要每天早上前去福晉的院子裡請安立規矩,同樣持有觀望態度的烏拉那拉秀嫻與李婉兒看在胤禛的面子上,對待傅錦萱的態度還算和善,倒是令傅錦萱在貝勒府中的小日子過得頗為閒適與輕鬆。
然而,如此風平浪靜的過了大半個月後,烏拉那拉秀嫻卻漸漸有些煩躁起來。起因是胤禛這半個多月以來,竟然沒有與後院中的任何一位妻妾同房。若非張嬤嬤極為肯定的對她說傅錦萱的眉心未散,神色青澀,顯然還是處*子之身,秀嫻幾乎都要以為必定是傅錦萱不要臉面的纏著胤禛不放,才致使胤禛不願親近府中的其他女子,甚至就連每月理應歇在她這位福晉院子裡的初一與十五兩日,都依然睡在了書房內,這可是以前從來不曾發生過的事情。
秀嫻不安的在屋子裡來回踱著步,幽幽嘆息道:“之前我還擔心爺會將傅錦萱寵上了天,被這個不知輕重的小蹄子迷惑了去,擔心爺因為她而弄壞了身子。可是,如今爺只將傅錦萱留在身邊,卻遲遲不曾要了她的身子,我反而有些……”
秀嫻說到此處,略微停頓片刻,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