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了眼萬文遙。巧然發現萬文遙正細凝著我,瞧我看他,不由的淡笑了,“看我幹嘛?想去就去啊,嘖嘖,跟你哥哥比武想來定是件超有趣的事。只是別掉以輕心,這不是你們兩個的武臺,還有個飛天壓軸呢。”
“嗯。”我微微含笑朝他點了點頭。看得出來萬文遙還是關心我的,雖然語氣輕然不屑,但我能聽出來他的關心。
目光幽幽又轉看向了王上,此時王上已經彈坐而起,靜立在臺上,正直瞧著我,臉上浮著軟軟的微笑。應該是欣慰吧,畢竟我回來了。
只是那種不信任讓我的心彆扭了幾分。淡淡掠過王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轉回身。悠悠展袖,輕功踏雪,一個旋轉身,站落到了武臺上,出現在了尤少傾面前。
“菩兒,”熟悉的一聲喚,讓我不由的緊張、失措。抬眸直視著尤少傾,強拈出了一抹柔美的微笑,用著輕弱的聲音叫了聲“哥哥。”殊不知,這聲哥哥已經那麼久沒叫過了,竟還是如此的親暱,親暱的讓人心疼。
“嗯。”尤少傾平靜的嗯了一聲,嘴角幽幽扯起一抹笑,稜角分明的臉上,浮起了一絲溫柔。猶記得那種溫柔,很少在他的臉上呈現,雖然在墳墓地他常給我的總是平靜與漠然,但我依舊很依戀,即便那不是溫柔。
“菩兒變樣了,這身衣服很適合你。”尤少傾靜睨了我片刻,含笑吐出了這句話。
我聞言,心一陣慌亂,忍不住低下了眸,握霜劍的那隻手又攥緊了些。“哥哥,菩兒想你了。”我說著,淚已經不允許商量,模糊了我的雙眼,我不敢再抬頭看他。因為菩兒害怕把心攤在別人面前,特別是少傾哥哥。
“想我做什麼?你有你自己的生活,根本不需要我打擾的,不是嗎?”尤少傾淡淡的話語,說起來是如此的輕鬆,卻讓我聽起來那麼的沉重,那麼的無情。縱然知道他這話是為我好,但我還是不願聽到,一點也不願。
菩兒是堅強的,菩兒應該學會不讓自己輕易落淚的。可為什麼少傾哥哥的一句話竟有能力讓我淚流滿面?靜立在冬雪中,冷得心寒。
見我只低著頭不說話,尤少傾大概意識到了什麼,往後退了一步,很嚴肅的提劍擺出了一個瀟灑的武姿勢,“開始吧,菩兒。這是你挑戰的武臺,好好把握。”
我握霜劍的那隻手不由的又加了一分力度,嚥住好多複雜的情緒,毅然抬眸直望尤少傾,聲音有些微顫,“哥哥,為何要來比武?也是為武林盟主之位來的?”猶記得白櫻說過,若哥哥敗了,哥哥會死得很慘。想必這其中必有著曲折的原由吧,白櫻不願告訴我,少傾哥哥總不會拒答吧?
停了片刻,尤少傾舒了口氣,道:“是。”一個簡單的是字,將所有的話全盤忽略。
靜睨著尤少傾,七滋八味茲意翻騰。他不想告訴我這原由,為什麼?但我必須要知道。因為關係著他生命安危的事,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
“哥哥,菩兒不是你的對手。”我淡吐出了這句話,不帶一絲情緒。
“還沒打,就先認敗,不是你的性格。”尤少傾的語氣平靜得有些冷,靜望我的表情有凝重。
“菩兒以前是什麼性格呢?哥哥真以為很瞭解菩兒嗎?”我心裡酸酸的,以前在墳墓地的時候,我在他心目中應該是啞巴吧,哥哥是從何時知我的性格的?剛開始張口說話,哥哥便離我而去了。對於一個啞巴,哥哥你真的能徹底看透嗎?
“菩兒,我還是那句話,盡力為之,做什麼事都不要給自己留遺憾。這是武臺,不能太感情用事。看來,你的磨練還不夠。恐怕只有等到你的眼淚磨沒了,你才能真正的成熟吧。”尤少傾平靜無起伏的話語聽在我耳,竟帶了莫大的殺傷力,而這殺傷力只針對我的心。為什麼我在少傾哥哥面前心總是赤裸裸的?讓我躲都躲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