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衣文士朗朗一笑,對另外三頂輕便小轎,拱手說道:“道兄、王兄、黃兄,請下轎吧!”
只見那紅、黃、翠三色小轎,簾門啟動,走出來一個頭挽道髻、手執拂塵、身著羽衣、白髯垂胸的老人,兩個身材矮小、衣服相同、每人手中都握著一支竹杖的老叟。
那羽衣老人對那中年文士一揮手道:“雲兄,和那藏僧賭武之地,就是此處麼?”
那中年文士微微一笑,道:“就在這經樓下的空場之上。”他雖是滿臉笑意,但卻無法掩遮眉宇間愁苦之色。
那手策竹杖的兩個老叟,離開小轎之後,一直寒著臉,一語不發。
藍衣文士轉臉又向那兩個老叟揮手笑道:“王兄、黃兄,此次有勞兩位,甚感不安,但因此次賭武勝敗的關係太大,兄弟不得不勞請兩位,相助一臂之力。”
左面老叟冷冷說道:“當今武林之世,能夠請得茅山牛鼻子老道,和我們兩個老怪物下山助拳之人,除了你雲莊主之外,只怕再難有這大臉面之人。我們兄弟從不輕諾,但既然答應了下來,也不要人稱謝。”
此人說話生硬難聽,加上聲音冷漠,聽人耳中大不受用。
藍衣文士抬頭望望天色,自言自語說道:“怎麼還不來呢?”
那羽衣老人,輕輕一捋長髯,問道:“雲兄,除了我們三人之外,還另請有助拳之人麼?”
藍衣文士答道:“兄弟昔年一句無意之言,想不到藏僧竟然認真起來,遣人傳書,催促兄弟,邀請中原武林高手,按時赴約。因為此事牽扯太大,並非是兄弟一人生死,不得不慎重從事。原想大傳俠義柬,邀請天下英雄,共議對敵之策,但繼而一想,此等之事,不宜公諸武林,再說請來天下英雄,也未必能有助賭武之事,迫得兄弟不得不煩請諸位下山一行了……”
他微微一頓之後,又遭:“道兄、王兄、黃兄,肯於下山相助,使兄弟信心大增……”
忽聞鼓聲突起,鐃、鈸相和,由遠而近。
抬頭看去,只見經樓一角,轉出來十幾個身披黃色袈裟的和尚,人人手執法器,緩步而來。
群僧之後,又是四個身披紅衣袈裟的和尚,分抬著一座石鼎,鼎中香菸嫋嫋。
石鼎之後,又是八個紅衣藏僧護擁著一個身披綵緞的瘦高和尚,項掛念珠,雙手合十,兩隻眼似睜似閉。在他身後緊隨著一個氣度軒昂的三旬大漢和一個身著紅衣、嬌美絕倫的少女,十幾個分披紅、藍、黃三色袈裟的和尚,緊隨相護。
雙方相距約丈餘左右,群僧陡然停了下來,鼓聲、鐃、鈸一齊停下。
那身著天藍長衫的文士,當先緩步而出,抱拳說道:“雲九龍有要事延誤,遲來一步,有勞大師久候,於心甚感不安。”
但見那手執法器的和尚,忽然散分兩側,垂手而立。四個抬鼎的紅衣和尚,也放下石鼎,退後兩步。
身披綵緞的瘦高和尚,忽然睜開雙目,兩道神光,冰電般暴射而出,掃掠了雲九龍一眼,說:“雲莊主既是被要事延誤,過出無心,貧僧怎敢責怪!”
雲九龍臉色微微一變,道:“在下雖然晚了一步,但已遣人依約趕來說明,不知大師是否已得門下弟於稟告?”
那身披綵緞的藏僧,微微望著那氣宇軒昂的大漢,說道:“老僧三年之前,派遣門下,趕奔貴莊,重提十年古剎約言,想雲莊主定是記得了?”
雲九龍道:“大丈夫一言九鼎,兄弟怎會忘去相約之言?”
身披綵緞的藏僧,淡淡一笑,道:“那很好,雲莊主之言,自是不能不算,不知應備之物,是否已齊?”
雲九龍緩緩從懷中摸出一個白綾密封布包,道:“在下應備之物早已備齊,不知大師是否也已備好?”
那藏僧探手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