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琦知道袁孝必定義在無意中闖了禍,但此刻亦不便說破。
只見這老者和杜天鶚謙謝了幾句,又道:“在下金少和,久仰杜大俠英名,今日方得一見,想不到杜大俠遠道趕來奔喪,隆情厚誼,存歿俱感。但杜大俠看在小可薄面,千萬不要把小孩無禮之事,放在心上。”
杜天鶚自亦連聲謙謝,那金少和又過來向上官琦、袁孝抱拳一揖,便又匆匆走去。
上官琦心中卻又一動,忖道:“這金少和為人八面玲嚨,相識甚多,看來是位武林中威名極盛的人物,怎地竟會為那閔老爺子,披麻帶孝起來?”一念及此,他對這閔老爺子的身份來歷,更覺奇怪。拉著袁孝走入竹棚,袁孝不知自己實有理屈之處,心中仍自忿忿不樂,只是在上官琦面前,卻又不敢發作。
杜天鶚目光轉動,卻在不住地打量著袁孝,突地低聲笑道:“想不到兄臺年紀輕輕,不但內外兼修,而且外功竟已練成金剛不壞之境,實是可敬可佩!”
袁孝望著他展顏一笑,亦不知謙謝。上官琦卻在心中暗道:“這杜天鶚好厲害的目光,就只方才匆匆一瞥,便已看出他武功的深淺。”
卻聽杜天鶚又自向他笑道:“貴友如此,想必兄臺的武功,更是令人驚佩的了。”
上官琦沉吟半晌,道:“我這兄弟天生異稟,外功的確不錯,小可卻萬萬比不上他的。”
杜天鶚微微一笑,轉開話頭,絕口不再提起武功一事。過了盞茶時分,棚外又引進兩個人來。這兩人一個身高體胖,滿面紅光;另一個卻身軀瘦小,形容枯槁。一走進來,目光四掃,便大步走到那高大威猛的老者與那徐娘半老的婦人桌前,道:“多年不見,想不到雷兄越發年輕了。”
杜天鶚微微一笑,附耳對上官琦道:“那老者果然是‘九頭大鵬,雷名遠,只不知這兩人是誰?”
只見那“九頭大鵬”雷名遠亦自挺身而起,連聲笑道:“想不到,想不到,老夫竟能在此間見到陰陽雙絕的俠跡。”又連聲讓座。
那徐娘半老的婦人秋波流轉,微微一笑,卻仍端坐未動,輕聲說道:“名遠,你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說話這樣大聲幹什麼,難道別人是聾子麼?”
“九頭大鵬”雖然神情倔傲,氣度威猛,但聽了那婦人之言,卻乖乖地坐了下來,還自我解嘲地低聲笑道:“老夫見著故友,一時不覺忘形了。”
那一胖一瘦兩個漢子,對望一眼,含笑坐了下去,對那婦人似乎也有三分畏懼之心,竟也不敢高聲談笑,只是輕輕笑道:“多年不見。
大嫂風采依;比我兄弟兩人,卻快老掉牙了。”
那婦人微微一笑,卻不答話,杜天鶚遠遠看了,忍不住暗中好笑,低聲說道:“我在關外,便聽得中州武林中,有幾個出名懼內的角色,這‘九頭大鵬’便是其中之一。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上官琦幼隨嚴師,對武林中成名之人,雖然知道不少,但對這些人的風流韻事,卻絲毫不知。此刻忍不住道:“小弟只知道這‘九頭大鵬’不但在兩湖久享盛名,而且家資鉅萬,又極善於理財,至於他還有懼內之名,小弟卻不知道了。”
杜天鶚道:“雷名遠不但有懼內之名,而且其名顯著,不然兄弟遠在關外,怎會知道?據說這位夫人,乃是四川唐老太太的貼身丫頭,不但輕功絕高,人又美豔。而且一手毒藥暗器,更是得自唐門真傳。
雷名遠已近晚年方得到這樣一個嬌妻,由愛生敬,由敬生畏,自然要懼內了。”
上官琦“哦”了一聲,道:“原來她竟是四川唐門的人。”要知道四川唐門,毒藥暗器,名震武林。二百餘年,聲名未嘗稍減,上官琦自是知道的。
只聽杜天鶚又道:“還有那‘陰陽雙絕’,據說亦是兩位怪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