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痛過深,未能一一接待。禮貌不周之處,還望伯伯、叔叔們大量包涵。”說完,又是一個長揖。
竹棚中人,紛紛站起,欠身回了半禮。上官琦依樣葫蘆,目光看著杜天鶚的舉動,仿照施為。
袁孝卻是一舉一動,仿效著上官琦。
那少年長揖過後,微微向旁一讓。那面蒙白紗的少女,卻輕移嬌軀,微微向前移了兩步,說道:“不孝女叩謝諸位伯伯、叔叔們遠來弔喪之情。”
九頭大鵬雷名遠突然站了起來,說道:“閔兄究竟得了什麼重病,怎麼這樣快就仙遊道山?”
那重孝少年答道:“家父……家父是……”
那扶持他的中年大漢介面說道:“雷兄和閔老爺子交誼深厚,請恕閔公子在傷痛之中,詞難達意,待會當恭請雷兄到後宅一瞻閔老爺子的遺容。”
忽聽一聲“阿彌陀佛”,兩個灰袍僧人齊齊合掌站起,左面一僧說道:“貧道等奉諭而來,亦望能一睹閔老施主遺容。”
金少和不待中年大漢開口,搶先抱拳答道:“兩位禪師放心,大祭之前,定當恭請兩位一見閔老爺子遺容。”
那兩個藍袍道人,緊隨站起身子,望了金少和一眼,道:“貧道等不知能否有榮一睹閔老施主的遺容?”
金少和道:“應該,應該。屆時,兄弟親來相請諸位到後宅一見閔老爺子的遺容,也許還要借重諸位……”他似是自知話中露了破綻,倏而住口不言。
一直沒有講話的陰陽雙絕,忽然站起身來,插口說道:“怎麼?閔兄可是受人暗算死的麼?”
那重孝少年道:“家父之死……是……”他極似不願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父親死因,“是”了半天,仍然“是”不出個所以然來。
倒是他身後披孝少女,接了下去,說道:“家父之死甚是突然,一時之間,很難斷定死因。待會兒諸位見到家父遺容時,或可有所賜示。”
陰陽雙絕相互望了一眼,緩緩坐了下去。
金少和抱拳對群豪說道:“諸位請自行小坐片刻,在下要帶著他們兩位謝客。”說完,當先轉過身去,出了竹棚。那身披重孝的少年。
少女,緊隨在金少和身後,魚貫步出竹棚。
上官琦低聲對杜天鶚道:“杜兄不要看看閔老爺子的遺容麼?”
杜天鶚道:“這個咱們不必爭求,到時間他們如不請咱們,落得少惹一點麻煩。”
上官琦暗暗忖道:“看看一代大豪的遺容,哪裡會找出麻煩,倒叫人難以思解了……”但又不便追問,只好悶在心裡。
忽聽一個微帶尖厲的聲音,說道:“你看那猴頭猴腦的娃兒,竟也被讓入貴賓棚中,倒是叫人難以猜出他的來頭。”
這孝棚本就不大,棚中之人,又都是武林中一時俊傑,個個耳目都極為靈敏。那人之言,不但坐得較近的上官琦、杜天鶚、袁孝三人聽得清清楚楚,就是棚中所有的人,都已聽到了,齊齊把目光投注到袁孝身上。就連那兩個神態肅穆的少林高僧,也都不自禁地轉過臉去,把目光投注在袁孝身上。
上官琦凝神望去,見那說話之人,正是陰陽雙絕中的那身軀瘦小、形容枯槁的人。
袁孝似已聽出那人說的是譏笑自己之言,不禁雙眉聳動,一對猴眼中精光暴射,盯住那身軀瘦小之人,一副躍躍欲動神情。
上官琦怕他發起野性,突然出手,趕忙喝道:“袁兄弟,不可造次出手。”
袁孝回頭望了上官琦一眼,默然垂下頭去。
那身軀高大、滿臉紅潤的人,笑道:“兄弟,你聽到沒有,他不但長得一副猴像,而且人也姓袁,倒是無獨有偶的巧合了。”
杜天鶚看袁孝閉目垂首而坐,對兩人之言,渾似不聞,但心中已甚激動,身